一只男人的手,准确的握住门把,将门再度推开。
尔后,对方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走进来。
和程宇棠一进门,就自觉的换上父亲的旧拖鞋不同。
来人没有换鞋的意思。依旧让他锃亮的berluti皮鞋,在干净的地板上,踩下了几个不可一世的大脚印。
舒蔻捂着额头,眼冒金星。不出意外的对上一张怒气冲冲,比大西洋底的海沟还要阴森,还要黑暗的面孔……
许攸恒!
舒蔻知道他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会以这么凌霸的方式。
络腮胡子带着几个许家的保镖,站在门外,负手而立。
舒蔻甚至听到,从未露过面的邻居,大概是探出头来看了眼,然后砰的一声很用力的关上家门。
的确,这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架势,直逼黑社会追讨高利贷的现场。
就连舒母也打着战栗,望着脸色铁青的许攸恒,直往后躲,“他……他来这儿干什么?为什么他会有我们家的钥匙?”
舒蔻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攸恒则冷冰冰的睨了她们母女俩一眼。
目光在扫过舒蔻红肿的额头时,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惭愧。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把手里的钥匙,直接扔给门外的络腮胡子。
显然,这是他上次在落水事件里,从舒蔻的包里搜走后,就没再还回来的。
“舒……舒小姐,”苏妤气喘吁吁的提着两袋东西,从许攸恒的身边挤进来,“我正想和你说,你刚才在楼上看到的那辆跑车,就是许先生……”
舒蔻不用她把话说完,也明白,这男人先前在楼下按兵不动,没有马上冲上来,无非是等着络腮胡子,把钥匙给他送来的吧!
“舒蔻,是你把钥匙交给他的,你居然……你居然还和这男人不清不白的搅在一起!”舒母恍惚大悟,脸上顿时一阵青白交加,“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对得起你姐姐吗?”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舒蔻有口难辩,“你忘了宇棠在车上说过……”
“程医生?对,你刚才不是答应要和他在一起,答应我要嫁给他的吗?”舒母指着女儿,声嘶力竭的大叫。
许攸恒危险的眯起眼睛,“舒蔻,你要嫁给那个姓程的?你这个蠢东西又答应他什么了?”
“我……”舒蔻夹在中间,腹背受敌,“许攸恒,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和你分手了。”
“我同意过吗?”许攸恒迈前一步,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舒蔻,四年前,你就狠心的丢下初一和除夕,不管不顾。难道,现在,你打算再来一次吗?”
他嗓音低沉,咄咄逼人,活像舒蔻是这世上最没心没肺,自私自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