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一个?舒蔻没和你一起来吗?”许攸恒一见他,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边开口问道。
他挂念舒蔻的身体,不等属下回答,接着又问:“陈医生有赶过去,给舒蔻看过吗?他怎么说?”
络腮胡子诧异:“舒小姐不是先进来找你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许攸恒俊朗的脸上,闪过一线阴霾。他回过头,若有所思的朝病房里看了看,又朝下属背后的走廊张望了片刻。
尔后,当机立断的掏出手机。
眼见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却迟迟不说话,神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络腮胡子适时的插嘴说:“舒小姐的电话,我刚才也打过好几个了,可就是没人接。”
这女人,先前病得不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吗?这会儿,又瞎跑到哪儿去了?
许攸恒放下手机,望着急诊部外如墨砚般的夜色,忍不住有点急了。
他忽地在离护士站不远的拐角处站定,回头看着络腮胡子问,“舒蔻的母亲呢?”
“还在舒家呀!”络腮胡子不明就里。
“那……”许攸迟疑道:“你们不会是让舒蔻知道,我要把她母亲给送走吧!”
“不会。”络腮胡子斩钉截铁的答:“我一个字也没和她说。而且,我带她离开舒家时,她母亲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打着哆嗦呢!”
许攸恒闭上眼睛,暂时松了口气。
他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压根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地方,有一道白色的紧闭的房门。
门内的标准病床上,有个被高烧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在听到许攸恒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名字后,她条件反射似的眨了下眼睛。
她仅存的意识,让她的大脑,短板似的做了下反应:这男人,又有什么事想瞒着她吗?他把母亲……他要把母亲送去哪儿?
舒蔻窝在被单下,甭说是去开门,追问许攸恒。她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
刚才那个答应,要带值班医生,来给她看病的护士呢?为什么迟迟还不出现,难道是把她忘了吗?
此时,许攸恒来到护士站前,正好看见一个已经交班的女护士,背着包,和同事们挥手告过别后,迳自离开。
“护士小姐,请问……”许攸恒稍加回忆,比着自己的肩头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有这么高,长头发,穿着一身白裙子的女人……”
“是白t恤和牛仔裤。”络腮胡子在他身后,及时地纠正道,“舒小姐临出门时,换过衣服了。”
可不管他们说的啥,坐班的女护士,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许攸恒不由懊恼的捶了下服务台。
这个糊里糊涂,该死的女人,不会昏倒在医院的哪个旮旯角落里,没有被人发现吧!
“出……什么事了吗?”
两人的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苏妤躺在病床上,被人推出了创伤室。
她疲倦的脸颊,苍白的像一张宣纸,凌乱的短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巾上,有种另类和病态的美。
而且,她凝视着许攸恒的眼神,柔情似水,静如寒潭,好像能沉溺世间的万物。
只除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得走了。”许攸恒没有详解,转身欲走。
“哎……”苏妤依依不舍的喊了声。
“舒小姐不知跑哪儿去了,电话也联系不上。所以,许先生得马上去找她。”络腮胡子替老板解释道。
“舒小姐,她怎么会……”苏妤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