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翼,难堪的抽了抽,脸上的表情,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女人……给她点颜色,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就不懂得,当众得给男人留点面子吗?
可……
可她那付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的主妇样儿,让这幢一直冷冰冰,死气沉沉的别墅,好像终于有了一点儿……家的感觉!
一分钟后。
许攸恒颀长的身影,便伫立在除夕的卧房门口。
除了一盏幽幽如豆的小壁灯,整个房间早就熄灯黑了下来,也静了下来。
除夕安静祥和的躺在床上,睁得大大的黑眼睛,毫不掩饰对许攸恒的出现,而萌生的欢喜和诧异。
所以,比起舒蔻,许攸恒的任务显然轻松多了。
“想听故事吗?”他揣着手,心情不错的问。
“嗯!”除夕缩在毛毯下,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初一为什么要叫对面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是大油饼吗?”许攸恒饶有兴致的和儿子谈起了条件。
通常想让除夕开口,不是件易事。
但今天的他,显然也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
“因为……”他低声嗫嚅着。
那张和初一生得一模一样的小脸上,露出一个腼腆,而又神秘的笑容……
等许攸恒从除夕那里得到答案,带着哭笑不得的心情,悄悄从睡着的除夕身边走开,又轻手轻脚的推开对面卧房的橡木门时。
果然,看到房间里还灯火通明,吵吵闹闹的,活像是游乐园。
而靠在床头,一本正经捧着故事书的舒蔻,完全拿生龙活虎的初一没辙!
“一天,小鼹鼠从地下伸出头来,开心的迎着阳光说,哇,天气真好……”
“大油饼,刚才我们走了之后,你真的没有洗过脸吗?”初一东拉西扯的,对舒蔻朗读的故事完全没有兴趣。
“别说话,认真听!”舒蔻掩耳盗铃似的,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继续大声的念道:“这时,一条长长的,好像香肠似的嗯嗯掉下来,正好掉在小鼹鼠的头上……”
“那为什么你的脸变干净了?你脸上的油都不见了呢?”初一杵着脑袋,伸出一根小指头,一边轻轻抹了下舒蔻的脸蛋,一边很认真的追问道。
舒蔻不理他:“小鼹鼠气的大叫,搞什么嘛,这是谁嗯嗯在我头上了?”
初一锲而不舍:“是因为爸爸把它们都舔干净了吗?”
“你爸爸又没嗯嗯在我脸上,他舔什么舔?”舒蔻实在忍无可忍,放下故事书,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冲着他大吼大叫道。
这时,躲在玄关阴影处的许攸恒,听到这儿差一点捧腹大笑。
“嗯,我……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嘛!”初一不知怎么,突然涨红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