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没有理会女儿的问题。
她噙着泪花,凝滞不动的瞳眸,仿佛是定格在某个久远的记忆里,“我早就该明白,喜新厌旧素来是男人的本性。”
“妈,话也不能这么说!”沛烯在她身边坐下,撅嘴反驳道,“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专一痴情的男人也不少呀!就好比爷爷,大哥,还有我的学长……”
说到最后,她露出一个小女儿娇憨的笑意,就好像她喜欢的邹文杰学长,一直暗恋的人不是沛煜,而是她!
“是啊!”许母依旧一动不动,痴痴愣愣的嗫嚅道,“有些男人就和你大哥一样,一根筋走到底,只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女人。为了对方挖心掏肺,剜肉剔骨似乎都愿意,更甭说是倾家荡产了……也无论,他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得到那个女人……”
“妈?”沛烯又糊涂了,“你到底是在说大哥,还是在说别的人呀!”
许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恍恍惚惚的摇了摇头……
周末的清晨。
暗香扑鼻,夜寒犹存。
胭脂色的早霞,像片片火绒,飞舞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几颗寥落的星辰,还恋恋不舍的悬挂在市中心一幢摩天大楼的头顶上。
这大楼,是几周前,途胜管理集团旗下新开业的一家顶级酒店。
身为这个城市的新坐标,今天,它将迎来一场隆重而瑰丽的婚礼。
不到七点,舒蔻就被人唤醒了。
确切的说,是许攸恒用他最喜欢,最另类的方式——胡茬戳醒法,把酣睡如泥的她,从床上叫醒的。
而且,当舒蔻迷迷糊糊,还赖在床上和被子尽情厮磨时,初一就抱着一只比他自己还大的公仔,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吓得舒蔻连忙拉起被子,一直从脖子直裹到脚尖。
她衣冠不整,几乎就是……一丝不挂。
许攸恒那该死的男人,干嘛自己先躲进盥洗室。却故意打开卧室的门,放任初一就这么闯进来。
幸好,初一并没有爬上床折腾的念头。
他对从盥洗室方向传来的漱洗声,也毫无兴趣。
只是站在床边,把他那张胖嘟嘟的小脸,无限制的贴近舒蔻。就像在检查,她脸上,是否有许攸恒残留下的口水。
“你看什么呢?”舒蔻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悚。
她生怕初一的小嘴里,又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字眼,所以,先叭啦叭啦的为自己辩解道:“每个人的脸,经过一个晚上的睡眠,有点油脂分泌是很正常的。”
“没油!”初一一本正经地顿了顿。
尔后……
“有眼屎!”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总是让舒蔻有种想死的欲望。
“要你管!”舒蔻狼狈的用手背揉了揉眼角。
“还有红点点。”初一对她的脸,似乎特别着迷。
小手指了指,她被许攸恒的胡茬戳出印迹的脸颊说,“丑八怪,长大后,我也能用胡子戳你的脸吗?”
小家伙的眼力,居然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