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注意,在别墅的楼上,有一个魁梧的身影,一双清冷的黑眼睛,就贴在除夕以前时常出现的窗户后,居高临下,把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舒蔻下了车,朝monson和道了声再见,正要推门走进庭院。
monson和在背后,又叫住了她,“舒蔻,经过今天的事,你还相信,我是那个录播视频的卑鄙家伙吗?”
“当然……”舒蔻的答案很模糊,但她眼底的感激很真实,“早点回去吧,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
“你也一样。”monson和依依不舍。
所以,等舒蔻踏着青石,穿过庭院,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后。回到车上的他,也没有立刻发动起车子离开。
他透过紧闭的车窗,望着暮色中的别墅。
久久的,那扇髹了白漆的院门,好像变成了一幢楼房深邃、破旧的楼道门。
他的思绪,好像一瞬间也跌回到多年前,一辆停在那幢旧楼房不远处的出租车内。
那是和父回国后,花钱包下的出租车。
他们俩前一刻,刚从和父立誓要买下的那座山上归来。
他不明白,父亲如果是想见谁,为什么不和对方约好,或直接上楼去找对方,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把车停在这里?
十来岁的他,虽然满腹疑惑,却很安静、很自律的坐在后座上,双手垂膝,一语不发。
养父就坐在他身边,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渴求的目光,一直在他们来时的一条路和楼道门之间,来回巡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出租车司机都不耐烦的下车,借口买烟,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他也忍无可忍,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衬衫领口,问:“父亲,你这是在等谁吗?”
“是啊!”和父语气沉郁。
“等谁?”他追问,“很重要吗?”
否则,以父亲一向的行事风格,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枯等一个人。
“是啊!”和父唉声叹气,沧桑的脸上浮起一丝懊悔:“算起来,今年……不,今天应该是她第一天上小学吧!”
一个上小学的孩子?他大惊失色,还以为父亲等的,是画上那个叫佩芝的女人。
“她们来了。”和父的嗓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们?
她们又是谁?
monson和好奇的倾前身子,越过父亲的肩头,看到正对车窗的小路上,有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走过来。
“姐姐,刚才那个大哥哥不是坏人!”小的那个仰起头,嗲声嗲气的说道。
monson和敢肯定,她前一刻八成是在泥缸里打过滚吧!
她脸上那黑一块,白一块,还有点红色的像是血,再夹杂着亮晶晶,像是鼻涕一样的东西。
饶是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monson和,也没见过比她更脏的孩子。
“笨蛋,他都把你弄伤了,你还替他说话!”大的丫头低头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