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插袋,一付玩世不恭的模样显得极其的不耐烦。
舒蔻能感觉到,他在躲避自己的目光,不知什么原因。
“是啊,是啊!你看你身上,沾得到处都是血,吓死人了。我还是带你去清洗清洗吧!”许沛烯也打着圆场,冲上来,挽住了舒蔻的胳膊。
这一次,舒蔻没有抗拒,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走到楼层位于另一端的护士站前。
许沛烯找护士们要来了酒精、棉球和纱布。
她往忧心忡忡,重新找了张长椅又坐下来发呆的舒蔻面前一搁,说:“嗳,反正你好像也没受伤,好手好脚的,还有力气和我爷爷奶奶斗嘴,那你就自己处理干净吧!”
舒蔻哪里在乎自己的形象,更没心思擦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她望着酒精瓶,怅然若失的嘟哝道,“你说,你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许沛烯耸了耸肩头,没心没肺地一笑,“他要有事就不会叫许攸恒了。”
“可他进去都好几个小时了……”
“嘁,既然这么担心,那干嘛子弹射出来时,你不飞身挡上去啊!”许沛烯冷嘲热讽道。
“是啊。我现在就是在后悔……后悔当时怎么没去那么做。”舒蔻心如刀绞的捂着脸。
“你……你是不是傻呀!脑子有病吧!”许沛烯好像受不了她这付沮丧和颓废的模样,恶声恶气地说道,“嗳,我大哥还没死呢,你别动不动的又要哭啊。我也不会安慰你的。刚才和我爷爷奶奶嚷嚷时,你不是挺有干劲的吗?”
舒蔻苦笑着瞥了她一眼。
自从在婚礼上,她对自己及时的施以援手后,舒蔻对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更没有像从前那么讨厌和排斥她了。
“我没想哭!”她轻言细语地说,“我只是……”
很害怕!
害怕失去许攸恒的恐惧感,超越了一切,甚至比当初得知父母亲失踪时,还要感到害怕。
她确定,她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种,类似再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还口口声声的强调自己是许太太呢,有你这么嘴拙和窝囊的许太太吗?嗳,有人来了哈。你要是再这付熊样儿,别人就要看笑话了。”许沛烯嘟嘟哝哝的,突然往她胳膊上,用力地捅了一下。
舒蔻回过神,看到许沛烨和他的父母,恰好从医院的大门口走进来。
一家三口的脸上,除了沛烨母亲稍显焦灼和忧虑,其它二人的悠闲与自在,就犹如是来参加一场商业酒会的。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沛烨父子俩在看到舒蔻后,果然,不约而同的一愣。
而舒蔻却抿紧了双唇,迅速地别过头,厌恶的不想多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