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一些胡碴,曾让她无数次的误以为,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色鬼”。
可……
也正是这些扎人的胡碴,在她记忆里烙下了一份最深刻的印记。
以前,他没刮胡子,是因为太忙,经常忙得忘掉。
她还依稀记得,姐姐舒茜最早在电话里,曾兴奋地冲她直嚷嚷:
‘舒蔻,你知道吗?今天我总算第一次见到他了。天哪,你简直无法想像他有多帅,多man,多高大,多英俊。这还是他风尘仆仆,直接从机场赶回到公司,不修边幅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沧桑和疲惫。如果一旦他刮了胡子,再穿上笔挺的西装……’
是啊!如果说这世上谁能够把胡子拉碴,也演绎得这么迷人和感性,那么许攸恒当之无愧。
‘姐姐,那你继续,继续接着说你的那个……什么恒吧!’
如今,舒蔻想起多年前的那通电话,想到曾从自己嘴里冒出的这几个字,忍俊不禁,卟嗤一下笑出声来。
等她如梦方醒的回过神,才注意到房间里另外两个人,正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她。
“呃……”她的手,触电似的从许攸恒的下巴上弹回来。那种失态后的难堪,只有她自已能体会。
“这儿……这儿有剃须刀吗?”她咬了咬下唇问。
“什么?”另外两个人都没听清。
“剃须刀。”舒蔻一边往上卷了卷袖口,一边低下头,又深情凝视着许攸恒的脸,“这每天帮攸恒漱洗的护工,好像忘了帮他刮胡子。”
“那你……你现在就要帮许先生刮胡子?”大光头望向病床上的许攸恒,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舒蔻没有回答,只是送给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没有。这儿怎么会有刮胡刀。”大光头的反应很古怪。
而且,这话几乎是用嚷得。
嗓门大得让舒蔻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心怀鬼胎,别有目的。
“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声。你要再这么粗声大气,麻烦请你出去!”舒蔻一边教训他,一边绕过病床,朝光头身后的储物柜径直走去。
这安申医院,她也住过。
她知道,做为一家专为有钱人服务的私立医院,硬件设施绝不亚于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更甭说,是一只小小的剃须刀!
但大光头面对她的斥责,不但无动于衷,还像根粗壮笨重的木桩,愣生生的挡住了柜门。
“麻烦你让开,我要拿点东西。”舒蔻走到他面前,一板一眼地说。
“什么东西?我都说了这儿没有刮胡刀。”大光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生气,蛮横中带着一点不显山不露水的紧张。
“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我刚才说错了话,冤枉了你,你也不用事事都和我做对吧!”舒蔻把憋了半天的火气,一骨脑的朝他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