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冲她扬起的手,早已经放了下来。
不是因为络腮胡子的阻拦,而是因为有几个人,正好走进这条荫凉的甬道。
在目睹到这一幕后,他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放慢了脚步。
“怎么,以为我会打你吗?”老太太不屑一顾地瞅着舒蔻,“我才不会为了你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失了身份,脏了我的手!”
“还有你这个蠢货!”她扭过头,疾言厉色地看着络腮胡子,“刚才,你居然为了这丫头,想对我动手吗?”
“不敢。”络腮胡子敛声屏息,自知理亏。
“我们许家怎么花钱,请了你这种没用的猪脑子。亏你还在攸恒身边呆了那么多年……”老太太喋喋不休的骂道,“你老实告诉我,先前,在湖心亭和这野丫头拉拉扯扯的男人,究竟是谁?”
络腮胡子和舒蔻同时一愣。
这才明白,原来,她跟monson和在湖心亭纠缠的那一幕,是被她们看到了。
难怪,老太太的火气,来势如此凶猛。
“为什么不说话?”老太太咄咄逼人。
“老太太,您这是误会了。”络腮胡子真心想替舒蔻辩解两句。
然……
“你不用干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以后攸恒醒了,我自会向他解释。”老太太刚愎自用地一挥手,当场就解雇了对方,“还有,你最好马上带着这个没脸没皮的臭丫头走。我会通知病房那边的人,以后都不准你们再踏进病房,更不准你们再靠近攸恒。”
“许老太太,”舒蔻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不要把对我的怨气,迁怒到他人身上。老胡没做错过什么,您不能无缘无故的开除他。”
“呵,给他开工资的人,是我们许家。所以,你有资格决定我们用不用他吗?”老太太用一种极度轻蔑的眼神睖着她,又说:“舒小姐,都说良禽择木而栖。像你这种从小连丰衣足食的滋味,都少有品尝的女孩子,现实一点也没什么。可你也用不着,在攸恒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找另一颗栖身的大树吧。”
“我……”舒蔻百口莫辩。
她突然明白,那许沛烯的脾气像谁了。她分明就是眼前这位老太太的缩小版。只是,沛烯还没有把“狗眼看人低”,深深刻进她的骨子里。
“马上打电话给病房那边的保镖……”老太太一边吩咐身后的人,正式宣布对他们俩的禁足令,一边扬长而去。
等他们一行人的背影,彻底地消失在甬道尽头,络腮胡子才舒了一口气,惭愧地说,“舒小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本来,她就看我不顺眼,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眼中都里外不是人。”舒蔻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倒是你,无端端的被我牵连,以后……”
“你放心,我答应过许先生要保护你和小少爷。”络腮胡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许先生过去这十多年对我怎么样,我心里很清楚。所以,在许先生醒过来之前,我绝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谢……谢谢!”舒蔻感激涕零。
虽然,络腮胡子可以不计较报酬和得失,继续无条件的帮助她,但目前事情的走向,好像正一步步朝着monson和惴测的在走。
把她和许攸恒隔离开,似乎是许家老太太的第一步。
下一步呢?
把她和孩子撵出许家的物产,再斩断她的经济来源吗?
舒蔻不敢继续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