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络腮胡子不以为然地一笑,吁了一口气说,“他们毕竟是父女,而且还是亲生的。最多……也就扇她两巴掌出出气呗。再说了,不是还有许沛烨这臭小子吗?他虽然是个混蛋。不过,和他父亲多少还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在舒蔻眼里,他们父子俩沆瀣一气,臭味相投,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
“记得,我第一次在景世大厦遇见许沛烨时,觉得他彬彬有礼,斯文儒雅。比起许攸恒的薄情寡义,傲慢无礼,他显得平易近人多了。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舒蔻心潮起伏,想着许沛烨先前那付下流无耻的嘴脸,至今还有点难以置信。
“那都是这臭小子装给你看的。”络腮胡子一锤定音,“以前在许先生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就会装孙子!”
是啊。舒蔻在心里默默地感慨:
人,真是这世上最虚伪,也最善变的动物。
有时候,你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也未必能认清楚一个人。
络腮胡子的话,说得没有错。
当许沛烨拖着蹴蹴不安的妹妹,一道钻进停在医院楼下的车内,迎接他们的没有呵斥和谩骂。只有父亲许正智的冷眼,和极其不耐烦的一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有……”
他突然发现儿子脸上的伤痕,“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哦。”许沛烨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一不小心被许攸恒身边的狗咬了几口。”
许正智也没再追问,仿佛是知道先前在楼上发生过一场纠斗。
司机很快把车驶出医院。
接下来,车内陷入一阵诡秘的沉默中。
空调充足,门窗紧闭的车厢内,很难感受到夏末黄昏时的酷暑和闷热。
许沛煜畏首畏尾的坐在父亲身边,浑身就像是空调开得太大,不住地打着寒战。
仅管父亲一语不发,注意力也貌似不在她身上。
但有的时候,冷暴力远比语言和肢体上的凌虐还要可怕!
在车子驶出有一段距离,就快要驶上跨海大桥时,许正智终于从牙缝里,阴森森地挤出一句:“怎么,这么半天了,你就一句话都没说的吗?”
“嗯……”许沛煜犹犹疑疑,正想把舒蔻的那套说辞,勉强搬出来应对。
许沛烨在前排插嘴道:“我都问过了。是那个姓舒的,想让沛煜帮她找份工作。我去的时候,她们正好就在讨论这件事。”
说着,他朝一脸心虚的妹妹,投去了一个“就帮你这一次,再没下回”的眼色。
许沛煜顿时感激的看着他。
“那……别的呢?”许正智不相信的追问,“她们还说了些什么?比如,那个眼科医生……”
“爸,警察和我们的人,都查不到那家伙的下落,她们两个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许沛烨漫不经心的,再度替妹妹挡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