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这是个只有十多平米,显得着实简陋的小屋。
一张单人床,一只简易衣柜,还有一张崭新的梳妆台,就足以把它塞得令许沛烨无法立足。
再加上堆放在床头,和台面上的书籍,化妆品,以及各式各样的日用杂货品,让原本狭小的空间,显得益发拥挤。
仅管如此,它的干净整洁和井然有序,尤其是飘散在空气中,那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儿,依旧与室外的混乱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沛烨四处扫了一眼,抓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瞧瞧,似乎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一台笔记本电脑,静静地躺在梳妆台的桌角。
原来,刚才那一闪一闪的小绿点,正是它发出来的。
电脑显然处于休眠状态。
许沛烨用食指轻轻一敲键盘,屏幕瞬时亮了起来。
这说明……
屋子的主人应该没有走远,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景世年轻的掌门人许攸恒,本月初突然病倒入院,许家及景世内部人员,对他的病情及病因讳莫如深……”
“受许攸恒入院影响,近日景世旗下的几支股票再次全线飘绿。景世地产甚至跌至今年最低……”
“许家二公子许沛烨,前日临危受命,正式接任景世副主席一职……”
很快,屏幕上几个打开的网页标题,吸引了许沛烨的目光,他正想弯下腰去细细看看。
咔嚓咔嚓。
身后传来一阵钥匙拧锁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撒着拖鞋,浑身上下被淋得像只落汤鸡似的女人,很快开门走进来。
一见屋子里的灯光,兼带还伫着个高大的男人,她不由大吃一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许沛烨则面不改色,处变不惊。
看到她手里提着一个一次性的塑料饭盒,湿漉漉的长发贴在白皙的脸上,把她衬托出一种别样的娇媚和风情,他情不自禁地一笑,说:“苏小姐,这种天色出门买晚饭,怎么也不记得带把伞呢?”
“许先生,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苏妤迈前一步,火冒三丈地问。
“和你一样,拿钥匙开门进来的。”许沛烨懒洋洋地打量起她。被雨水浸透的连衣裙,出卖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尤其,是延着服帖的裙摆,还在一路下滑的水珠,仿佛在她纤长柔美的大腿上,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让许沛烨心旌摇曳,目光霎时就变得火热起来。
“钥匙?你哪来的钥匙?”苏妤还浑然不觉,迷惑地问道。
“从房东那儿要来的呀。”许沛烨收回心神,嬉皮笑脸地说,“有钱,甭说是钥匙,就算要求把你苏小姐打昏了,再五花大绑的送到我面前来,大概也有人争先恐后的抢着做。”
“无耻!”苏妤咬牙切齿地骂道。
许沛烨才不在乎。
他充耳不闻,故意摸了摸鼻翼,四下里又嗅了嗅。
这一回,除了屋内本身的香气,还被苏妤带进来一股酸溜溜的陈醋味儿。
“这是……加了酸醋的重庆小面?”许沛烨朝她手里的饭盒,又多瞅了几眼。
“跟你没关系。”苏妤没好气地说,“那你许少爷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她一说完,顿觉自己问了句没用的废话。
但许沛烨不厌其烦,耐人寻味的看着她说,“当然是请的私家侦探。苏小姐,这世上除了埋进土里,沉下水里的死人,哪有找不到的大活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