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得这么义正严词,不过是心疼爷爷烧了文件,没有让你得逞吧!”许正智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舒蔻没有理他,只是抿了抿干涸的双唇,继续说:“文件可以被你烧掉,财产我也可以不要。可老胡是陪着攸恒一起长大的人,你们所有人都该知道,他对于攸恒有多重要。”
老爷子的背影,稍稍一僵。
但旋即,又厉声催促道: “沛烯,你还伫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跟我们走。”
对于舒蔻的诘问,他依旧置若罔闻。
“哦,哦。”许沛烯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
她唯唯喏喏的跟在队伍最后面,在跨出办公室门前,禁不住又回头瞟了眼周助理,似乎还想向他解释点什么。
但周助理压根没看她,文质彬彬的脸上,也只有形同陌路的冷漠和憎恶。
等他们一行人全部消失在房门口,舒蔻才像一颗被狂风暴雨,摧残得伤痕累累的树苗,摇摇晃晃地瘫坐在沙发上。
“舒小姐。”周助理连忙又蹲下身,迫切地问:“要我叫救护车吗?”
“没事。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舒蔻怏怏地一笑,推开他说,“你……你快去外面找找,看看老胡被他们带哪儿去了。有没有受伤。”
“这……可……你……”周助理左右为难,似乎觉得应该按照她的话去做,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舒小姐,你放心吧!”张律师和颜悦色地看着她,“老爷子就是想给老胡留点教训,还不至于把他怎么样。至于,文件虽然烧了,你无法拿到许先生名下的那些财产,但……”
说着,他指了指还摆在茶几上的另一份文件,“你的名字,已经在信托基金的受益人名单里,除非由许先生亲自授权,否则,这是谁也更改不了事实。”
所以,老爷子只是恼恨的戳了戳这份文件,而没有一起烧掉它吗?
“谢谢。谢谢你。”舒蔻的笑容里,除了惭愧,还有内疚。
她好像又害了一个人。
所有挡在她身前,愿意帮她,保护她的人,好像都得不到好报。
这时,周助理的手机响了。
他心烦意乱,看也不看,接起来就是粗声大气的一句:“喂,什么事,快说!”
“周红心。我跟你说……”许沛烯小心翼翼的声音,刚从电话里传来。
周助理就没头没脑的吼了一声,“许沛烯,滚你妈的蛋吧!”
尔后,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哎,周助理,你误会沛烯了。”舒蔻有气没力地冲他摆了摆手,“老爷子他们不是沛烯叫来了?”
“不是她,还能有谁?”周助理脑子里的一根筋,就是转不过弯来。
舒蔻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办公室的门口,扬了扬下巴。
张律师和周助理同时抬起头,看过去。
只见矮矮胖胖的刘律师,正拿着块手帕,守在门边,一直不停在擦着额头上的汗。
“张律师,你甭怪我。”他狡赖地一笑,“识实务者,为俊杰嘛!”
“我锉你个鸟人!”周助理终于爆发了,他像颗出膛的炮弹,直接扑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