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在舒小姐你来之前,我们才会配好一定剂量的镇定剂,给你母亲注射一针。”女护士接着她的话说道。
“为什么?”
“这是胡先生吩咐的。他说是许先生要求的。”
“许攸恒?”舒蔻想起之前在律师事务所时,老胡神秘兮兮提出要去打电话时的样子,再联想更早一点,当她每每向许攸恒提起,要来这儿看望母亲时,却被他推三阻四,总是被婉拒的场景。
她相信了,相信这个护士说的每一句话。
“可为什么?许攸恒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胡先生说,你母亲经常打你,一见到你就会发疯。许先生很担心,你到这儿来就会受伤,所以……”
“所以,我每次来之前,他就会提前打电话给你,让你们给我母亲注射镇定剂,让她像刚才那样睡觉,不知道我来过,也不会看到我,是吗?”舒蔻也接着她的话,有条不紊地说。
“嗯。”对方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难怪她每次来,母亲都睡着。
又难怪,平时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的络腮胡子,每次到了这精神病院,反而不会陪着她一起走进病房。因为,他很清楚,母亲睡着了,绝对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
再难怪,她每次想耐心的等着母亲醒来时,络腮胡子又会火烧屁股似的,连拖带拉的催着她离开。
只是今天……
只是这一次,她因为在律师事务所,被突然出现的许老爷子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才会碰巧遇上母亲醒过来吧。
又所以,她刚才一进医院,这姓杨的女护士,才会表现得那么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许攸恒的一句话,一个猜想。
那男人难道就认定了,母亲的病永远也不会好。
母亲永远都会对她,充满了敌意吗?
舒蔻有点生气。
她一屁股坐在母亲的床沿边,抬起头,就像对着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人,说道:
许攸恒啊许攸恒啊。
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关怀,对我的无微不至,我都明白,也能理解。
可她是我母亲啊!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疯子。你有必要这么防着她吗?
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可你为什么就一点也不顾念我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