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能有什么苦衷。她只想飞去美国,只想尽快手术,只想着和家父子对她的好。她眼里压根就看不到,我们大家为她做的努力。”舒蔻呜咽着说,“我是替许攸恒不值,我是真的替他感到不值啊!”
此时,泪流满面,心如刀绞的她,哪里想到,在她前脚刚离开病房,烟就和她一样,捂着嘴巴,泣不成声了……
*
翌日。
朝霞出岫,秋风送露。
舒蔻赶到景世大厦的时候,除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小西装,还特别配戴了一幅宽边的大墨镜。
因为昨晚上,她为烟的事,哭了好一阵子,眼睛又红又肿,难以示人。
而络腮胡子的模样,又着实太显眼,不能陪她。
所以,到了景世门口,就只能她一个人硬着头皮往里闯了。
当她迈着小碎步,路过大厅的总台时,两个总台接待,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看到了吗?这不是那个姓舒的女人吗?”
“是啊!她今天来这儿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大半年前,她来找许先生时,还打扮得像个乡下妹子呢。”
“别酸了。人家现在也是堂堂正正的许太太了。”
“在婚礼上被新郎甩掉的许太太,这样的许太太,我可不想当!”
两人扑嗤一下,笑出声来。
对于这样的闲言闲语,舒蔻充耳不闻,朝早早就等着她的周助理走过去。
“呵,舒小姐,你这墨镜可真够气派的,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你了。”周助理对她的打扮赞不绝口,又说,“幸好,你这个时间点来,许家老爷子他们全都上去了。万一要是撞上可就麻烦了。”
“是吗。”舒蔻松了口气,又马上紧张地问,“这么说,会议已经开始了吗?”
“没有,九点整。”周助理戳了戳自己手腕上的表,尔后,朝电梯的方向又努了努嘴,“你没看到,有些董事们才刚刚到吗?”
舒蔻回过头,看到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趾高气扬的走进大厦。
那种高高在上和目中无人,可不是用一付墨镜,一双高跟鞋就能装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我很害怕啊。”舒蔻有种自己在做贼的感觉。
“没事儿,没事儿,有我和张律师呢。一会儿你进去了,什么也不用说。”周助理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
两人并排朝电梯走去时,一个总台女接待冲着他俩叫道:“周助理,你这儿刚刚收到一份快递。”
快递?周助理接过来,和舒蔻一起低下头,看到快递单上收件的人名字,不由同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