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会议室,唯一一位不动声色,也没把视线好奇迹投向他们仨的,就数许攸恒的父亲了。
他面无表情,犹如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兴趣,只是用食指,单调的敲击着桌面。
舒蔻从小到大,几时面对过这种阵仗。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周助理在身后,不知用什么捅了捅她的腰。
她不慌不忙把墨镜从脸上取下来,刚想开口来段酝酿了好久的自我介绍。
老爷子抢在她前头,玩味地问道:“张律师,我记得你好像不是退休了吗?”
张律师不卑不亢地一笑,“是啊。可我总得,把许先生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办好,才能全身而退吧!”
见大家都不说话,周助理把舒蔻推到众人面前,郑重其事地说,“也许有些董事参加过许先生的婚礼,有些可能因故没有参加。容我现在给大家做个介绍,这位就是许攸恒许先生的新婚妻子,也是他两个儿子的母亲,以及许先生四年前设立的信托受益人之一。”
“舒小姐?你一边说她是攸恒的妻子,一边又叫她舒小姐,你这是在逗我玩吗?”老爷子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语病。
周助理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口误,一时不习惯……还没改过来罢了。各位,这位是许太太,她有权利代替受伤住院的许先生,参加本次的董事会议,也有权利对景世的事务……”
“周助理,”许正智拍案而起,铁青着一张脸说,“这里是景世的董事会,你以为是菜市场吗?随便拖着个女人进来,就说她有权利,没权利的!”
“我这里,有许先生亲笔签下的法律文书为证。”张律师振振有词,举起手里的文件。
“张律师,”许正智转过身,耐人寻味地看着他说,“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对我们家攸恒这么忠心耿耿了。”
“许先生,你放心吧!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我比谁都要明白。”张律师意味深长的也回了他一句,“所以,我才更想在退休前,凭着良心做一两件事。”
“你……”
“可我听说,许攸恒在婚礼上不是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吗?”说话的是位四十来岁的女董事。
她朝舒蔻投去轻蔑的一眼。
“那只是一场误会,事后,我和攸恒已经冰释前嫌了。”舒蔻不甘示弱,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
“是啊!婚礼过后,许先生还特意给远在国外的我,打过一个电话,确认舒小姐,也就是现在的许太太,是否进入基金受益人的名单,以及另一份财产授权书……”张律师说到这儿,刻意地瞟了眼桌首的老爷子,“这一点,除了我的秘书,还有信托公司的经理可以证明。”
似乎没有人,再对舒蔻的身份提出质疑。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老爷子,似乎都在等着他发话。
“既然有胆量来了,那就坐下吧!”老爷子饶有兴趣,目光从头至尾就没从舒蔻的身上挪开过。
“爸,你……”
“爷爷!”
许沛烨父子急了。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那能接着开会吗?”许父事不关己地瞟了眼手表,又说,“晚一点,我还有别的应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