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柔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凌云阁的弟子失踪,天音门作为东道主,自然有义务帮忙寻找。两位不必特意上门一趟。”
祁思南看着孙玉柔的表情,试探道:“凌云阁已经将天音城中都找遍了,只有天音门内还没有找,不知孙掌门可否行个方便?”
孙玉柔皱了皱眉:“两位难不成怀疑贵派弟子失踪是我天音门做的不成?”
白观尘忽然道:“天音门乃正道五大门派之一,自然做不出这种事。不过贵派是不是所有人都心思纯正,怕是孙掌门也不能保证。”
孙玉柔听出他话中怀疑的意思,气得抄起手边的茶杯便摔在了地上:“孙某好歹是天音门掌门,两位没有证据,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茶杯砸在地上,茶水混着破碎的瓷片流了一地。
白观尘冷静道:“还有更过分的。”
下一瞬间,白观尘手中的灵剑突然出鞘,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架到了孙玉柔的脖子上。
灵剑在孙玉柔娇嫩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疼痛之下,孙玉柔僵住了身子。
祁思南没料到白观尘出手这么迅速,立刻配合地帮着安抚天音门中见到变故六神无主的弟子们:“诸位不要慌张,私人恩怨,私人恩怨,不上升门派。”
“我劝白仙君先把剑放下,”孙玉柔往后退了半步,厉声道,“难道白仙君想挑起两派争端吗?”
祁思南原本正在宣扬门派和平观念,闻言立刻道:“如果孙掌门这么说的话,我凌云阁自然不怕事。”
被安抚的天音门弟子面面相觑,纷纷闭嘴。
孙玉柔咬牙道:“两位是要仗势欺人了?”
祁思南微微一笑:“有势不仗,等着被欺负?”
白观尘将手中剑往前送了一寸,问道:“孙掌门现在可以说我师弟和师妹师侄的下落了吗?”
孙玉柔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双方正在僵持,门外忽然飞进来一道传音符。
祁思南接过传音符,听完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他快步走到白观尘身边,道:“二师兄,师姐和苏师侄已经出来了。”
白观尘立刻问道:“小师弟怎样了?”
“小师弟原本确实跟师姐和苏师侄在一处,”祁思南皱紧了眉,“但他为了救人没能出来。”
他将目光转到孙玉柔身上,质问道:“师姐说,那地方正是孙掌门的空间法器最后通往的地方,不知孙掌门作何解释?”
白观尘又将剑往前送了一寸:“把空间法器打开。”
看着两个人掩饰不住的在意,孙玉柔却忽然冷静下来。
她冷笑了一声,竟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作为:“人是我关的没错,但我凭什么要把他放出来?”
旁边围观的天音门弟子纷纷变了脸色。
这……无故囚禁其他门派的弟子,要是掌门拿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怕是整个天音门都要受牵连。
白观尘冷下脸:“要么放人,要么留下你的命,孙掌门应该知道该怎么选。”
孙玉柔有恃无恐地一笑:“那个地方是飘渺山中一处临时辟出来的石洞,四面都没有出口。我在底下放了一批□□。□□这东西对修士可能没什么威胁,但石洞周围的土石可脆弱得很,要是不小心炸了,那位凌云阁的小弟子说不准可就被埋在下面了。我记得那位小弟子才将将筑基,怕是还没有移山填海的能力吧?”
这批□□原本是为了防止跟魔域那边撕破脸安置的,现在覃素已经跑了,用来威胁凌云阁这帮人也不错。
孙玉柔这番话说完,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一个天音门的弟子看不下去,惟恐掌门将整个天音门带进沟里,趁没有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打算找长老们过来稳定局势。
魔域在天音城的总据点中,几个守门的魔域修士正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聊着天。
近些时日天音城中事情一出接一出的,连带着魔域这边也得分出人手上蹿下跳地探查各方动向。好不容易正道那边那个什么见鬼的天元大比被孙玉柔作凉了,他们也终于可以消停几天了。
一个魔域修士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经过,见一帮人无所事事地坐着,忍不住问道:“哎,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坐着?不怕大祭司责罚?”
另一个修士回道:“你还不知道?大祭司昨天就离开天音城了。”
他抢过来人的苹果,啃了一口,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我看大祭司走的时候脸色像是不太好。”
一个人神秘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魔宫中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贵重,让大祭司都千里迢迢地赶回魔域?”
“嗐,这我就不清楚了。”
“话说魔宫从百年前那位姓沈的尊主叛出魔域之后就一直空置到现在,怎么还遭贼惦记?”
“兴许就是因为一直空置,才遭了贼惦记。”
“哎,你这傀儡丝不错,哪里来的?”
……
魔域修士们对这件事情的兴趣不大,随口闲谈了几句便转去了其他话题。
沈花醉和姜落趴在墙头上,沈花醉闻言忍不住问了姜落一句:“你偷了什么东西?”
姜落谦虚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离开魔域之前顺手摸出来的,听说是什么……魔域尊主的象征。”
沈花醉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跟她说话。
确认了据点的情况,姜落揭下脸上的□□,换回了自己的脸,人模狗样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光明正大地推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