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道神魂已经很淡了,却依旧能看得出来是人的模样。
楚寄雪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沈秋庭用灵火烧干净了神魂身上沾染的污秽,当先转了身:“快走吧,再磨叽下去小心撞上林栩回来。”
他第一次见这些狗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它们身上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真没有猜错。
林栩的变态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要是放任他继续活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罪。
看来得想个办法早点把他干掉。
沈秋庭带着楚寄雪来到杨长老的住处,只看见了一座普普通通的院子。
楚寄雪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师父的下落了。沈秋庭虽然有心劝他小心些,却也体谅他的心情,只能任劳任怨地跟着他仔仔细细地搜遍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一直搜寻到大半夜,也没有在院子里见到半分活人的痕迹。
沈秋庭皱着眉,以为是自己的思路出了岔子。
说不准当时假扮小白的人不过是随便想把他诓骗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杨长老的住处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顺着院子重新走了一圈,在花坛里看见了一些黑乎乎的药渣。
沈秋庭虽然对灵药之类的没多少研究,却也能看出这些药渣里的药材种类颇多,而且看起来很新,应该是近期留下的。
里面不少灵药似乎毒性不小,药渣所在的地面寸草不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他目光微微一动,问楚寄雪:“杨长老可是对炼丹制药有研究?”
楚寄雪摇了摇头,道:“并无。”
既然不是杨长老,那会在此处鼓捣这些东西的只有可能是林栩了。
此处十有八·九是林栩在灵安镇的另一处据点。
楚寄雪不是很清楚沈秋庭这种聪明人的想法,只能急急表示道:“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沈道友有什么事直接让我去做就行。”
沈秋庭拍了拍他的肩膀,认命道:“继续找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密道密室之类的。”
林栩跟个阴沟里的耗子似的,最爱的事情就是四处打洞。如果真的是他抓了林剑尊,藏在密室中的可能性最大。
确定了在此处兴风作浪的人也是林栩,好歹也算有了一点目标,比方才无头苍蝇似的瞎找好了不少。
两个人又翻了半个时辰,沈秋庭才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花盆底下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打开密室之后,两个人却没有在密室中看见人,只看见了一片狼藉。
楚寄雪走到床边,从床和墙面的夹缝中摸了一个针脚粗糙的荷包出来,皱了皱眉:“这是师父的东西。”
这荷包是昆仑剑派掌门家年仅八岁的小女儿做的,小姑娘刚开始做针线活觉得新鲜,给关系好的人一人做了一个。林修挺喜欢那小姑娘,便一直将这荷包带在身上。
师父的荷包落在了这里,他人又去哪里了?
沈秋庭的目光在密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墙上几道剑痕上。
白观尘来过这里。
沈秋庭下意识放心了不少,看见楚寄雪手中的荷包,道:“林剑尊应该已经逃出去了。”
楚寄雪摸了摸手上的荷包,拧紧了眉,问道:“那我们现在出去找吗?”
沈秋庭想了想,摇了摇头:“先别忙,看看此处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这间密室如此隐蔽,想来应该藏了不少林栩的东西。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轰隆”一声,密室门又重新被打开了。
沈秋庭眼睛一亮,喊出了来人的名字:“小白!”
方才忙着跟林栩斗智斗勇的时候还不觉得,眼下白观尘突然出现,沈秋庭才突然觉得,两个人不过才分开没多久,他就有些想白观尘了。
楚寄雪疑惑地看了一眼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白观尘进来之后,沈秋庭身上就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依旧清醒理智,整个人的状态却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不是很懂其中微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能羡慕地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他们师兄弟两人感情真好。
白观尘仔仔细细打量了沈秋庭一番,见他没有受什么伤才松了口气,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了密室中唯一一张桌子上。
两个人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居然是一整个白森森的头骨。
单独一个头骨被放在桌面上,诡异中透露着几分滑稽。
沈秋庭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这是……林栩?”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戳了戳骨头。
谁知他才刚伸出手,那块头骨的嘴部就猝不及防地张合了一下,想要把他伸过去的手咬下来。
白观尘立刻把沈秋庭不安分的手抓了回来,拧眉教·训道:“哪里学来的毛病?什么东西都要上手,出了危险怎么办?”
沈秋庭半点不怵他,顺口调戏了一句:“当然是你惯出来的。”
话一出口,他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合适,便假装不经意地偏头看了白观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