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四昭锐利的眉峰微皱，眸底已见锋芒，但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最终还是缓缓说道，“她刚刚手术情绪不稳，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带你吃饭。”
毕竟，在人前他还是要扮作好丈夫的模样。
顾雪琪这才停止哭泣，嘴角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仿佛在说，南小优，等着吧，有你好看。
接着，她便故作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离开了病房。
门，倏然被关上，vip病房的良好隔音瞬间让里面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就算当了瞎子也还是不安分吗？”矜贵的男人像是没有看到南小优脖子上的淤青一般，优雅的迈着步子坐在了椅子上。
“你什么意思？”南小优的心口闷得厉害，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毁坏薇薇的名声，你瞧瞧，你做了什么？”
秦四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干净的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一下一下都像是砸在南小优的心口。
哦，原来是替顾雪琪出头啊。
就因为是南一薇的人，所以错的就一定是她对吗？
“呵呵！我做了什么，你的顾雪琪又做了什么，谁对谁错你真的在乎吗？”南小优自嘲的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眼角的血渍再一次泛滥，但她本人丝毫不觉。
“秦四昭，有时候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男人敲击桌面的动作瞬间停止，深黯的眸子里顿时充满了不屑，“南小优，这就受不了了，可是游戏，才刚刚开始。”
南小优正要开口，但是听到秦四昭的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
呵，何必呢，她都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现在又何必与他争短长。
其实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
她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从南一薇的阴影下解脱出来了，但是，她现在有了新的支柱。
她，有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她可以不怕死，但是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再忍忍吧，再忍忍……
“秦四昭，你想怎样都行，我认输了，但是，只求你留下这个孩子，这是你答应我的。”
她的语气特别轻，整个人像极了被抽离灵魂的一个空壳，秦四昭倒是有些意外，平时张牙舞爪的她也有这种时候，他一时竟然无言。
半晌，他才伸出手在捏住她的下巴，查看了一番她脸上的血渍。
良久，“当然，答应你的我会做到，至于你，我一会让人给你查看伤口，我不许你死，阎王爷也夺不走你的命！”
这是秦四昭在甩门离去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久久萦绕在南小优耳边时间最长的一句话。
南小优凄然的笑了，干涩的嘴唇苍白如纸，心口一阵凄凉。
她现在，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左右了呢。
但是好累啊，真的好累，就先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南小优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有了宝宝，她真的不知道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就允许她偷个懒吧，之后再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