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哭越伤心,好想找个朋友可以诉诉苦,可她能找谁呢?
谁会了解她此刻有多苦?
如果她还有母亲,她就可以把这一切告诉给母亲听,让母亲给她出主意。
可她却只是一个人,受委屈了,也只能一个人撑着。
“呜呜——”她捂着嘴巴,“妈——我好想你——”
她蹲下来,蜷缩在角落里靠着墙角,哭得泣不成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颜月月终于不哭了。
她想通了,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这段婚姻会走得很长,她中途多了些期待,现在,只不过是要回到原来的心态罢了。
没事的!
她可是“坚强月”啊!
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待,江誉宸出去了,她也可以出去嘛!
走走去厕所洗了把脸,她对着镜子做出几个笑容的表情,虽然笑比哭还难看,但好歹也是笑着的。
将别墅的灯关好,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是从庄菲扬抢来的那一把,据说是原配。
她将“原配”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再带上那把江誉宸给她的那把配好的钥匙,等明天他在家的时候她再来收拾东西离开吧!
颜月月并没有回娘家,而是选择去公司。
公司里到处都留有母亲的身影,在那儿,会比去阴森森的墓地好很多。
墓园多少还是会有寒气和阴气,她一个孕妇本来就阳气低,如果被什么怪东西侵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到公司,颜月月打开门,再关上,一个人来公司,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打开走廊的灯,还没往里走两步,就听见有个声音在叫,窸窸窣窣的。
听不清楚声音发出来的具体方位,但这大晚上的,从公司里出现怪声音,让颜月月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一下子全部都涌上脑海。
她后背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跑呢?
颜月月属于胆子大的类型,虽然脑子里有恐怖的画面,但她也很有理由怀疑,是还有人在公司里没离开。
会不会是贼?
她下意识抄起放在门口的那根棍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声音听得清楚些了,貌似是柳言发出来的。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柳言在哭。
颜月月的心头一紧,她大步往前走,发现声音是从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来的,突然就推开门,打开灯,竟然看见谭耀强压着柳言,还将她的手脚都抓住,正对她进行强迫的姿势。
地上掉了衣服和鞋子,谭耀也衣裳不整的,办公室里还有浓郁的酒气。
“舅舅!”颜月月大吼出声,“你在干什么!”
突然之间被颜月月发现,谭耀吓得立刻松开柳言,赶紧起身穿裤子。
“月……月月,你怎么来了?”谭耀问,表情很慌张。
“你!”颜月月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怎么会呢?
那个向来温文儒雅的舅舅,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谭耀的压迫一松开,柳言就立刻抓起地上的衣服。
她拼命地将衣服往身上套,边哭边穿衣服,可是,浑身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衣服怎样都穿不上。
她觉得人生仿佛没有了希望般的,突然抱着衣服遮住身子,鞋子都没顾上穿,推开窗户就准备往下跳。
公司这是在四楼,跳下去,很有可能会死掉。
“柳言!”颜月月下意识跑过去抓住她,“你要干嘛!先冷静点儿!”
“你松开我!”柳言哭喊着,还死劲要推开颜月月,“松开!”
谭耀也吓住了,赶紧将柳言拉下来,“你别寻死啊!”再看向颜月月,说:“月月,我是喝醉酒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你别怪我,千万别报警啊!”
颜月月心里对舅舅的好印象在这瞬间就崩塌了。
虽然舅舅在得到这家公司之后好像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但那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尊敬。
可现在,这种人渣的事情他都做出来了?
柳言嚎啕大哭,刚才寻死没有成功,现在也怯懦了不少。
她拼命地拿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靠着颜月月的体温,却还是感觉浑身发寒,好冷。
颜月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见柳言的裙子上有一块小血迹,浑身也是一颤。
柳言还是处女!
“你这个畜生!”颜月月的气愤被飙至顶峰,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朝谭耀身上打,“不!你连畜生都不如!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月月,你别激动,千万别动了胎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谭耀不敢还手,生生挨了几棍,痛得直叫唤。
颜月月一点儿也不手软,每往谭耀身上打一下,她就感觉心狠狠地痛了下。
她一直尊敬并且相信的舅舅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们滚,都滚!”柳言咆哮着喊,“我不要看见你们!”
“柳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想要多少赔偿我都愿意给,只要你别告我,我……”
“你滚!”柳言将身边可以砸的都砸向谭耀,痛苦地大哭着。
赔偿?
钱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吗?
“月月,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知道错了,赔偿什么的都好商量,你劝她千万不要报警啊!”谭耀说。
颜月月的眸光一怒,在这种时候,她看见了谭耀的自私和胆怯,还有极其的不负责任。
望着谭耀匆匆逃离的背影,颜月月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相信谁呢?
除了自己,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吗?
颜月月看着柳言,走过去,轻轻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可是,你千万别有轻生的想法,该死的不是你,是他!”
柳言没有想到颜月月会帮着自己说话,反倒哭得更凶了。
“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条,想想你妈生你时的痛苦,如果你就这样轻生了,对得起她吗?”颜月月劝道,“我知道这件事给你的打击很大,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有自杀的念头,答应我,好吗?”
柳言趴在颜月月的怀里失声痛哭,前几个小时她还是个骄傲的女人,可现在,她竟然被谭耀……
今天,她本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就留在公司加班,加完班之后,发现谭耀来了,还带着浑身的酒气,她身为他的助理,自然要给他倒杯水。
可没想到,他一看见她,就直接将水杯扔在地上,强按着她在沙发上,对她……
那画面一直折磨着她,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却做不到。
颜月月轻轻拍着柳言的肩,她好心疼柳言,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肯定也已经崩溃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柳言,感受到怀里的身子慢慢没那么颤抖了,她的心却还是紧紧地揪着。
谭耀犯事是事实,但他好歹是她的舅舅,一旦柳言报警,他肯定要被判刑,坐几年牢是跑不掉的。
颜月月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谭耀都已经做了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了,她竟然还在担心他会要去坐牢?
难道,柳言就该这样被白白糟蹋吗?
想着,颜月月拿出手机,就准备拨通110。
柳言下意识按住颜月月的手,哭着摇头,“不!不能报警!不要报警!”
颜月月不解,问:“为什么?”
柳言苍白着一张脸,吞吐着出声:“我……我不想让……警察……”
她捂住嘴,又痛哭出声来,“我不想让警察围着我问各种问题,他们要定谭耀的罪,只会对我进行二次伤害!”
颜月月慌了,只能任由手机频幕的光暗淡下去。
可是,柳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行!
“你想怎么样都跟我说。”颜月月轻声,“我百分之百支持你!”
柳言没有出声,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警?
她不愿意。
她了解警察,在问案的过程中就很有可能让她产生无数次自杀的想法,颜月月说得对,为这件事死了,对不起父母。
虽然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
可她就要这样吃了这个亏吗?
柳言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哭,哭着哭着,实在是累极了,慢慢地闭上眼睛。
颜月月的心里一阵难受,她看着柳言,将她的身子严实地遮裹住,实在是困了,也躺在沙发上,跟柳言一块儿进入梦乡。
……
而江誉宸这边,他正气得没处发泄,在这时,沈漠给他打来电话。
江誉宸当下的想法是:可以找沈漠出来喝酒!
想着,他就滑动了频幕接听。
“在干嘛呢?”沈漠问,“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总裁大忙人?”
“出来喝酒。”江誉宸冷声,告诉沈漠地址之后,就挂断电话。
沈漠果然来得很快,但江誉宸也已经喝下大半瓶洋酒了。
“照你这样的喝法,不是得喝死人啊?”沈漠笑道,“怎么?跟月月吵架了?”
江誉宸的眉头一拧,冷道:“别跟我提她!”
“啧啧。”沈漠笑得更欢了,“你还有这种时候?是因为庄菲扬而吵架吧?反正,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硝烟。”
江誉宸不爽,又喝了一大杯酒。
沈漠也不劝,默默地拿过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也一口气喝完。
“你怎么想的?”沈漠问,“人月月都怀上你的孩子了,你还真打算不对她负责啊?”
江誉宸横了沈漠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儿,只喝酒?”
“不能。”沈漠笑道,“你喊我出来喝酒,如果我不替你排忧解难,你不是白花酒钱了?”
“闭嘴!”江誉宸只给了两个字。
“你真不打算要月月的话,那也肥水别流外人田嘛!”沈漠挑眉,随时注意着江誉宸的反应,“我还挺喜欢她的,我挖墙脚应该可行,比让费云枫得逞好多了嘛!”
听了沈漠的话,江誉宸浑身涌起的暴戾更多,端起酒杯就继续喝。
沈漠就喜欢看江誉宸愤怒的模样,继续添油加醋道:“哎,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带着面具和摘下面具,月月都不猜你是她老公?她竟然曾经还以为我是,但就是没想到你!知道你是她老公的时候,她有没有很失望?”
沈漠的话刚好戳中江誉宸不爽的地方,恨不得拿手中的酒杯就向他砸过去。
“你啊,这么冷冰冰的,怎么可能招女孩子喜欢呢?”沈漠责怪道,“跟我说说,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我来教教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滚!”江誉宸将靠近的沈漠推开,“找你来喝酒,简直是最糟糕的决定!”
“说说吧!”沈漠又凑过去,“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一个孕妇怄气。我来给你评评理,否则,月月可就真让那费云枫抢过去了!”
江誉宸的呼吸一窒,一想到颜月月可能会跟他离婚,然后跟费云枫在一起,他就格外地抓狂。
“我们要离婚了。”江誉宸尽量让自己很冷静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而当真将话说出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去接受这个结果。
怎么不知不觉的,颜月月就影响他这么深了?
“你舍得?”沈漠挑眉。
江誉宸没有回话,只听沈漠继续问:“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