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门铃还在不停地响,刘艺欢却站在门口,不敢开门。
“怎么办啊?”刘艺欢问费云枫,“到底要不要开门啊?”
“不开。”费云枫轻声回话,“月月现在还很虚弱,没有力气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我们就一直这样躲在这里面吗?”刘艺欢小声问,“他肯定还会再来,也不知道他还要在外面站多久。”
“不管他。”费云枫说,“先让月月休息几天,更何况,领养的手续还没有办好,月月哪里会有功夫去搭理他呢?”
刘艺欢点头,再透过猫眼看向门外的郝连景,他站在那儿,就像个恶魔似的,随时有可能会闯进来。
犹豫了会儿,刘艺欢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寒玥身边去,小声问:“你打得过他吗?”
因为上次输給郝连景的事情,刘艺欢还一直耿耿于怀着,她总想着让自己再变强一点儿,然后和郝连景大战三百回合,再重新比个高低。
寒玥没有说话,她的话一向很少,常常都是到不得不回的时候,才会出声。
“别这么高冷嘛!”刘艺欢不爽,“你得让我知道你的能力!万一危险来了,我才知道该由谁留在月月身边啊!”
寒玥只是看了刘艺欢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就孤傲地走开了。
“喂!寒玥!”刘艺欢提高音量,“你再不跟我说话,我就以后都不跟你说话了!”
然而,刘艺欢的愤怒完全被无视。
她呆呆地望着寒玥的背影,她是活泼型的,如果不跟人说话,她会憋死,但寒玥完全可以做到不搭理刘艺欢。
这样算下来,刘艺欢完败!
这时,费云枫走出来,冲刘艺欢轻声说:“小点儿声!万一郝连景听见了呢?”
刘艺欢一愣,赶紧捂住嘴,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如果因为她这咋呼的性子而害得颜月月和豆沙包发生危险,那她就罪过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郝连景的声音就从外面穿透起来:“月月,你躲着我不见没任何用处,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打电话让江誉宸一块儿来看看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听见郝连景的话,颜月月慌乱了。
他们出院回来的时候很隐蔽,并没有将孩子泄露出来,目前知道她孩子没死的就屋里这几个人加上温蓝和那些信得过的医生,事情是怎么会被郝连景知道的呢?
颜月月躺不住了,看着身边的豆沙包,很想哭。
费云枫赶紧走到卧室,安抚着颜月月的情绪:“你先别担心,我来解决。”
“先让寒玥帮我把孩子抱到隔壁的房间去照顾着。”颜月月安排着,“再把家里属于小孩的东西通通都藏起来,我见见郝连景。”
“月月……”
“没关系。”颜月月轻声,“郝连景如果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们瞒他也是浪费时间,如果他只是来求证这件事情的,那我也得试试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犹豫了会儿,费云枫点头,让寒玥带着豆沙包到次卧去躲着,再将婴儿用品都藏起来,就打开门让郝连景进来。
郝连景看了眼费云枫,很不喜欢他时时刻刻会出现在颜月月身边。
“你是准备给月月当保姆吗?”郝连景挖苦道,“费云枫,你好歹也是个大好青年,除了守着月月,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费云枫懒懒地看了眼郝连景,淡淡出声:“能待在月月身边,是我的幸运。”
“没出息。”郝连景很不客气地给了费云枫三个字,然后就走到颜月月的卧室去。
颜月月躺在床上,医生让她少坐、少站,尽量多躺,现在郝连景来了,她也只能靠着床背坐下。
“你的脸色好看多了。”郝连景打量着颜月月,再说:“心情似乎也不错。”
“你没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吗?”颜月月挖苦着。
“怎么了?”郝连景明知故问。
“因为你来了。”颜月月显得很厌恶郝连景的出现,“而且,刚才你在门外乱喊什么?要把江誉宸喊来?你不知道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吗?”
“你们是离婚了。”郝连景顿了顿,继续撒谎:“据说,他现在跟庄菲扬过得特别幸福,倒是庄菲扬,好像又没那么爱他了,两人似乎又吵架了吧?”
这是颜月月在和江誉宸离婚之后,第一次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可是,庄菲扬怎么会和江誉宸吵架呢?
看见颜月月的眸光突然就黯淡下来,郝连景的嘴角反倒是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继续说:“你该放开了吧?像江誉宸那样的男人,你一直挂念着也没有用,如果我是你,跟他生的孩子我都会送到孤儿院去。”
“孩子?”颜月月很警惕地瞪着郝连景,“什么孩子?”
郝连景唇角的笑容更深,说:“你的孩子没死,只不过是早产了,在医生的急救之后,她现在应该还挺健康的吧?”
“郝连景?”颜月月显得很费解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弄错了?”
“是吗?”郝连景的眼睛微微一眯,“需要我将江誉宸叫来,让他去和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吗?”
颜月月的拳头一紧,她现在很想将豆沙包用过的纸尿裤全部都糊在郝连景的脸上。
他喜欢她?
她死活都不信!
到现在为止,他对她做的全部都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喜欢一个人,难道会这样让她难过吗?
看见颜月月难看的脸色,郝连景反倒是笑得开心,继续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不乐意你跟江誉宸和好,所以,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她,但前提是,你得对我坦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月月没有好的语气。
“那好吧!”郝连景说着,就要拿手机出来打电话。
颜月月急了,立即上前去将郝连景的手机抢过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颜月月骂咧着,“你所谓表达爱我的方式,就是这样吗?”
“我跟别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一样。”郝连景耸耸肩,“绝对不会像费云枫那样,只甘心当个男保姆。”
郝连景在解释自己的时候,还不忘贬低敌人。
听了郝连景的话,费云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被郝连景说成是颜月月的“男保姆”,费云枫其实很难受。
费云枫多希望自己能够为颜月月做点儿别的事情,可是,眼下,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她的身体。
颜月月眸中一怒,对上郝连景冷漠的眼睛,说:“云枫不是男保姆,他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你无法做到的。”
郝连景不满,问:“什么事?”
“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在我身边开导我;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是他找来国外的医生;我公司出事的时候,也是他最先赶到我身边;我快要死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还是他。”颜月月一字一顿,“郝连景,而你,你做过什么?如果你喜欢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云枫?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更加没资格!”
听着颜月月的话,郝连景的周身突然就窜出一股阴寒的冷气息,直接罩住她,似乎是一座冰山忽然就将她封住。
颜月月的身子瑟着一缩,她似乎忘记了,郝连景就是个很难缠的怪人,上次被绑架的时候,郝连景差点儿直接杀了她的孩子。
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了,郝连景会放过豆沙包吗?
颜月月的心里很没底,所以,她不能让郝连景知道豆沙包是她亲生女儿的事情。
“我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郝连景微微弯下身子,对上颜月月的眼睛,“别忘了,如果不是江誉宸的干预,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我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你这种男人。”颜月月冷声,“而且,我并不后悔爱过江誉宸。”
“不错。”郝连景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颜月月,你对抗我的胆量,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见郝连景时,颜月月的心里是虚的,但是,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冷漠。
“孩子呢?”郝连景又直起身躯,“我想看看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月月移开眼,“郝连景,你一天到晚的不给我找点儿事情做,你就不开心,是不是?”
“月月。”郝连景的声音很冷,“别挑战我的极限,当我把江誉宸喊来,你就该知道,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样,能瞒得住了。”
“郝连景!”费云枫出声了,“你到底想干嘛?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月月,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儿喜欢她的态度来吗?”
还不等郝连景说话,费云枫又继续说:“而且,你一个大男人,总是来找一个女人的麻烦,难道就不觉得无耻吗?”
“费云枫。”郝连景的声音幽幽的,“月月是我的女人,你选择当她的男保姆,就乖乖地把嘴巴闭上。”
郝连景发出的气势很强大,狂妄又霸气,让人心虚。
颜月月的心里是发憷的,只能乖乖地闭着嘴,努力地在想该怎么将豆沙包的事情先瞒过这几天。
她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办理领养证,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她以为拖延几天,想清楚再解决会没事,可没想到,豆沙包却已经被郝连景盯住了。
颜月月最怕的不是被郝连景盯住,而是她担心关于豆沙包的事情就会这样泄露出去。
她担心江誉宸会知道孩子的事情,担心叶帧、担心夜家人。
“月月不是你的女人。”费云枫冷声,对郝连景的冷气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惧怕,“她是她自己的,她想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呵!”郝连景冷笑,“你这是在跟我谈女性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