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什么呢?
不知道,大家都在看,我也就在这看了。其实我也想问问到底在看什么。
大厅里的喧闹终于引起了安保组的注意。
安保组长全身的汗毛都莫名竖立了起来,他浑身恶寒的疑惑转身, 然后他就看到上百号人齐齐的看着他。
安保组长:!!!
一声惨叫在出口前硬生生被他吞回嗓子里,手里的水杯却没能逃过手一抖摔得粉碎的命运。
众人:哦
差点吓得魂都吐出来的安保组长恼羞成怒:都站在这干嘛!你们不用工作的吗,走走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也都懵逼的各自行动起来继续刚刚的行程。
一头雾水的围观, 又一头雾水的被赶走,连到底在看什么都不知道。
只剩下织田作之助的同伴们还扒着门向里看,好奇的问道:你们组的风间院斓, 是哪位?
安保组长顿时警惕反问:你找他干吗?
放心,我不是来寻仇的。同为黑手党成员,他们立刻笑着解释:我们只是来先认识下未来大嫂。
安保组长:
一旁插不上话的织田作之助:
疯了吧你们!安保组长惊愕:最近是怎么回事,风间院一不来上班,反而这么受欢迎?你们也是,之前的黑蜥蜴也是。
织田作之助疑惑道:风间院没有来吗?
唔。涉及到干部亲自指派的任务,安保组长也不好多说,只是含糊的抬手指了指空荡简洁的安保室内,唯一一张堆满了色调柔和的针织物的椅子。
他就坐在那里,等他回来你就能看到了。
其余同伴顿时失望的唉了起来。
只有织田作之助认真的记下了风间院斓的座位。
从那天起,每次路过安保室,织田作之助都下意识的看下那张与周围风格格格不入的椅子。
然而,风间院斓始终没有出现过。
就连织田作之助发给风间院斓的信息和邮件都静静的躺在信箱里,显示着未读。
本来并不太在意的织田作之助,也随着风间院斓杳无音信的状态持续,而渐渐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他也曾去过风间院斓的住处,但除了碰到一位橘红发色的少年外,并未看到风间院斓的身影。
当织田作之助终于向安保组长询问时,这位黑手党老成员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风间院斓已经落灰的座位,叹了口气。
风间院他如果他再不回来,你就当没认识过这个人吧。
既然是黑手党,就总有这一天,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对你自己也好。
安保组长面色沉重的拍了拍织田作之助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这个在他看来与风间院斓关系很好的青年。
他也不愿意承认风间院斓已经死了,甚至执拗的保留着风间院斓的座位和身份,迟迟没有将这个名字写进死亡名单里。
他总有种错觉,这个懒懒散散的青年也许有一天早上,又会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着道歉说自己只是下班回家了。
就像上次那样。
既然能复活一次,那第二次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安保组长这样期望着。
空荡荡的安保室内,织田作之助长久的注视着那一团柔软的针织物,然后他面色平静的走过去,拿起风间院斓放在一旁的买菜袋子,将落满了灰尘的针织物装好,拎走。
我先帮风间院收起来洗干净吧,看来是真的不会生活,离开之前都不知道套上防尘袋。
织田作之助轻声说着。
被很多人猜测生死的风间院斓,此时早已从横滨来到了东京。
带着渔夫帽的青年似乎对监控器极为敏感。
他微垂着头从繁华的商业街迈着奇特的路线走过,密布的监控摄像头却没有一个拍到青年的正脸,就连路边明亮的橱窗玻璃都只映射出青年的一点下颔。
一身休闲装扮的风间院斓完美融入了东京繁华街头的时尚人群,他单手插兜的模样看上去与大学生殊无二致。
只是,如果有人能看到那张被渔夫帽遮挡的面容,就会发现那绝非阳光下的住民。
那是趟过死亡和战斗的冰冷,锋利到哪怕对视都会被割伤。
从折原临也发现密室游鱼出现在五条悟身边,风间院斓就立刻赶往了照片拍摄地的废弃大楼。
在那里,风间院斓从满地被破坏后的残骸中,复盘出了当日的战况。
如果猜他猜的没错,五条悟的任务目标并非是密室游鱼,而是另一只盘踞在大楼里的咒灵。
在袝除咒灵接近末尾时,游鱼突然凭空出现,向五条悟发难。
以人肉为食的念能力鱼可以在空气中自由游走,撕咬人肉时对方毫无痛处,自身也没有痛感。
这就导致了游鱼可以灵活的偷袭,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因为游鱼袭击五条悟而没有被及时袝除彻底的咒灵再度跃起,并因为生死之间走一遭而突破,力量大增,一跃从二级咒灵进化为了准特级咒灵。
正面袭击的咒灵、时不时偷袭的游鱼,尚是二年级生的五条悟经过一番苦战,才摸清了游鱼的弱点,抡起咒灵打碎了空间的玻璃,让密室这一条件失败,游鱼不得不消失,这才顺利祓除剩下的准特级咒灵。
密室游鱼,其存在的条件之一就是出现之地必须是密闭空间。
但是密室游鱼是由念能力具现化而形成,如果念能力者没有收回,自然不会凭空消失。因此,在风间院斓及时赶到废弃大楼,并用自己的力量封闭空间后,密室游鱼重新出现。
时隔十年,风间院斓再次见到曾经熟悉的念能力,却感受不到丝毫的亲切和怀念。
只有满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杀意。
那是对于摧毁了他对美好未来所有的向往和勇气的凶手,深入灵魂的仇恨。
理论来说,密室游鱼无法远程操控,使用者必须在游鱼出现的附近。然而从五条悟已经祓除咒灵离开,游鱼却仍可以复现条件出现的情况来看,风间院斓记忆中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因此风间院斓花费了一整日的时间,独自在废弃的大楼里利用各种方法试探着游鱼的极限,直到游鱼彻底失去血肉变作骨鱼、再也承受不了施加的力量而消散,他才停下动作。
而这时,风间院斓的左手已被游鱼撕咬得鲜血淋漓,随着游鱼的消散,被屏蔽的痛楚重新回到身体里,一寸一寸从手掌蔓延上胸口。
风间院斓却只觉畅快得想要大笑。
十年的时间是如此难熬,呼吸着的每分每秒,都仿佛带着那一夜烈烈大火埋葬的血腥气息。
不过好在他十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抓住了与库洛洛相关的蛛丝马迹。
总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