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景淮这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没钱赚怎么会打南大的主意。
“我闲的?”苏景淮往后靠,双腿交叠,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这个点她睡了没。
“我看你是挺闲。”秦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了个电话,“大晚上的,你也闲?”
对面是傅绍辉,“睡不着,出来喝酒不?”
“不来,你来金宴国际吧,景淮在这。”
“他怎么在,他那个养生派,应该在睡觉才是啊。”
苏景淮从去年开始,就不怎么参与他们的夜生活了,基本上十点之后很难把人约出来。
“谁知道,可能是大晚上思春吧,别废话,来不来,刚好手痒了,再喊个人来打麻将。”秦阳看了对面的苏景淮一眼,见他捏着手机,那模样,还真有点思春的样子。
“来来,我把祁源喊来。”难得见大晚上苏景淮在,肯定得去啊。
秦阳挂了电话,问苏景淮,“打几盘,来吗?”
以往几个人经常打麻将,这几年工作都忙,倒是很久没打了。
“来。”正好苏景淮也没事,发消息也还早。
几个人凑到一起,也问了和秦阳一样的话,但苏景淮故作神秘,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话。
惹得几个人说要合起伙来逼他开口,麻将桌上称王。
结果最后苏景淮满载而归,其他几个人“满债而归”,输的现金不够,得用手机支付了。
打麻将这样的事,就得用现金才够瘾,手机支付就没什么感觉。
“不是,苏景淮,大晚上的,你就不能手下留情?”祁源抓了一把头发,在桌子下踹了傅绍辉一脚,“你大晚上让我来打麻将就是来输钱的吧?我应该在床上,而不是在这里把钱包掏空。”
傅绍辉也愁啊,“你技术不行别赖我。”
“看来今天我手气不错,不玩了。”苏景淮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差不多了。
“赚了钱就走,不能吧。”秦阳是输的少的那个,还有点现金,没玩够呢。
“回去睡觉,你们继续。”苏景淮把现金收进口袋,“多谢。”
“绝了,下次打麻将你们谁再喊他,我可不干,我好不容易藏的点私房钱,全没了。”祁源和他们不同,去年就结婚了,大晚上出来一趟已经难得,藏点私房钱就更难得了,现在十分暴躁。
傅绍辉:“闭嘴吧,再逼逼我告诉你媳妇藏私房钱。”
苏景淮听着他们的吵闹离开,以前唯一的欣慰就是有这几个朋友,希望之后还能有点其他际遇。
回到云顶名都,苏景淮洗了澡出来,给林岁晚发消息,发完消息才睡觉。
次日一早,林岁晚起来,发现十几条微信消息,全都是苏景淮发来的,一看时间,凌晨三点。
第7章 心疼
“我被噩梦惊醒,你应该睡了。”
“过去一年,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总是半夜被惊醒,因为我做了违背伦理的事。”
“我亲手把我父亲送进了监狱,没有签署谅解书,让他多判了几年。”
“我奶奶已经一年没有理我,怨我不肯签署谅解书。”
“可是我父亲当着我的面,把从小照顾我的母亲推下楼,让她当场死亡,我怎么能原谅他呢?”
“……”
林岁晚把全部消息看完,一大早的,竟然看的酸了鼻尖,苏景淮居然有这样悲惨的身世,虽然他有钱,可是看起来,好像和她一样惨。
她爸妈对她都不好,所以她早就不会难过了,但对苏景淮好的妈妈,被他爸爸害死,还是死在他的眼前,他一定很难过吧。
把犯罪的爸爸送进监狱,这是爸爸该受的惩罚,可是奶奶却不理解,还埋怨他。
苏景淮好像被所有的家人抛弃了。
凌晨三点,所有人都在熟睡,他却被噩梦一次次的惊醒,林岁晚心中发紧,莫名心疼。
难怪他之前那样说,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她不是最惨的。
林岁晚是没有钱,但没钱可以赚,但苏景淮却是精神上的折磨,这比没钱痛苦百倍。
深吸了口气,林岁晚先起床洗漱,然后去食堂吃早饭,一路上想了很多,坐到教室,她才开始打字。
【你父母的事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父亲是成年人了,更该负责。】
【你不要想太多,要不然会被压垮的,睡前想些高兴的事吧,把不愉快的事忘记。】
【既然家人不理解你,你就多交几个朋友嘛,好的朋友比家人更好。】
林岁晚也是被家人抛弃的人,爸妈都不想养她,不想让她读书,是刘奶奶和张老师帮忙,要不然她现在可能在哪里打工,或者被逼着嫁人了吧。
她们那,十六七嫁人的也有,到了时间再去领证,领证的时候,说不定孩子都有两个了。
林岁晚不想一辈子待在大山里,也不想过那样一眼能看得到尽头的生活,不想早早嫁人,她想要更精彩的生活,所以她努力读书,比所有人都更努力,从小学起,她就一直是第一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从大山出来了,来到了繁华之都南临市,改变了她的命运。
林岁晚把这些话都告诉了苏景淮,她觉得,自己也挺惨的,但她没放弃,所以希望苏景淮也不要放弃,最起码,苏景淮不用为生计发愁,而林岁晚还在害怕吃了上顿没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