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晚的手一到冬天就冷冰冰的, 学习的时候都要装一杯热水暖一暖才能写字,她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却没有想到,苏景淮的手这么暖, 像是火炉一样。
走了这么久, 他的手心也没有汗,很干燥, 很舒服, 只有指腹细微的老茧, 林岁晚感觉苏景淮的手比她的手还要软。
她的视线偏向苏景淮,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 走在她身侧,宛如一座抵御寒风的大山。
林岁晚才平息的心跳又开始剧烈的跳动,手心的暖意传递到了心脏,好像连心脏都感受到了苏景淮的温暖。
林岁晚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体贴、温柔,就像是在书中看见的从英国中世纪走出来的绅士。
她的耳朵被风吹了有些冷,可是此刻她不看镜子都能感觉到有热气蔓延,她的耳廓一定红了。
林岁晚的长睫颤了颤,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前面是一对情侣,男人握住女人的手,和他们两个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林岁晚心惊,她什么时候,竟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嘶……”想的太出神,林岁晚磕到了台阶,幸好被苏景淮拉住了她,要不然她非得和台阶来一次亲密接触,直接转头下山去医院了。
“注意点,走路怎么也出神?”苏景淮握住她的肩,才没让她摔跤。
“不好意思,谢谢。”林岁晚的脸爆红,她都想到哪去了,怎么会因为胡思乱想而出糗。
太丢脸了。
“傻乎乎的,我要是不拉着你,你就要亲吻台阶了。”苏景淮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好迷糊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岁晚努了努嘴,不敢说话,心虚和丢脸在交战。
苏景淮也没说太多,继续牵着她的手上台阶。
两人认识也快两个月了,初认识的时候,南临市还很热,现在都入冬了。
两人的关系也从陌生人到了现在能手牵手的“朋友”了。
其实苏景淮刚刚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内心还有点紧张,怕林岁晚会甩开他,真要是那样,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林岁晚很乖,根本没有挣扎,任由他握住,软乎乎的一个小姑娘,乖巧的像是布娃娃。
她的手太冰了,像冰块一样,额头出了汗,手指居然还是冰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质。
不过握了一会逐渐的就暖和了。
她的手和人一样,小小的,软软的,指腹有薄茧,她这样辛苦,有老茧再正常不过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牵了牵手,苏景淮竟有种满足感,他也是疯了。
两人各自埋着心思,一路往上走,林岁晚总觉得有别人在看她,可是她知道只是想多了,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顾着自己,哪有人会有时间顾着她。
很快两人就到了山顶,是一座很恢弘大气的寺庙,“净安寺”三个大字闪闪发光,寺庙的金顶也闪着金光,许多人进进出出,一眼望过去都是人。
“今天有个小集会,人比较多,我们进去看看。”
林岁晚点了点头,一双杏眼好奇的打量着,这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寺庙,人也太多了,像是赶集一样,周围还有很多人在摆地摊,这里只能走上来,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弄上来的,也太辛苦了。
光是从台阶结束,到走进寺庙,两人就花了半个小时,人太多了,而且新奇的东西也挺多,林岁晚有种逛庙会的感觉。
苏景淮从一开始的牵着她的手,到后面揽着她的肩,怕她被人群冲散,把人护在怀中。
林岁晚已经紧张的不会说话了,生怕自己心跳太快会被苏景淮发现。
他这样,算不算抱着自己?
可是林岁晚却完全没有不适感,只是紧张,连步子迈的都有点乱。
苏景淮的怀抱好温暖,很有力量感,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怀抱了,有点像是父亲的怀抱,充满安全感。
事实上,她的父亲上一次抱她,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妈妈和她不亲,爸爸则更是疏远。
“走吧,我们去买点香烛上个香。”苏景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其实也没有想要占林岁晚的便宜,只是觉得这样做方便就这样做了,没有感觉到林岁晚的不适,如果有,他早就松手了。
“你对这里很熟吗?”林岁晚完全不知道往哪走,到处都是人。
“以前常和我母亲来上香,她信佛。”
林岁晚哑然,一个信佛的女士应该很和善吧,可是却遭遇不测。
真有些遗憾。
苏景淮揽着她的肩走到卖香烛的地方买了一份递给林岁晚,“这里的香烛都是分好装好的,刚好够各个殿宇。”
林岁晚握着香烛,一大把,这得有多大啊。
建造这个寺庙得花多少钱啊。
不过香火这么旺盛,应该很快就回本了。
苏景淮带着她去上香,林岁晚还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就学着他的样子做,不过她目前没有什么想求的,最近日子平坦,一切都好。
她的余光注视着苏景淮,想了想,在心里默念:“那就祝他平安顺遂吧,好人有好报。”
两人一共去了五六个殿宇,最终在一个较小些的殿宇停下,“想不想去求签?”
“像电视上那样吗?”林岁晚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