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不怎么在乎妻子的感受，更何况今天妻子的表现格外愚蠢，因此这件事在他心中几乎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文件批示完，他看看时间，按响呼叫器，叫秘书陈同进来。
陈同是严斯年贴身秘书，一向为人谨慎，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今天早上却是接连出错，因此进来以后脸色比平常要恭谨的多。
“严总，你找我？”陈同恭恭敬敬站在严斯年面前。
“等下出门要用的文件呢？”严斯年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不满。
“我刚刚让人去财务那边问了一下。”问题涉及到老板娘，陈同直觉有些遭，还是恭敬的回答，“于总监还没有签字，所以财务那边不敢擅自动用资金。”
说完他垂着头，刻意不看严斯年的脸色。
“没签？”严斯年本来沉郁的面色更加紧绷，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我不是让她回去了？她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签？有疑问为什么不来问？”
以前严妻也有过不签字的情况，毕竟是财务总监，本着对丈夫负责的态度，有疑问不签字也很正常。
只不过不签字的文件她都会在第一时间跟严斯年沟通，提出建议。
而每次两人沟通结果基本都是妻子听了他的话，因为这个原因，他以前并没有对严妻这种行为特意管制。
“于总监刚刚回办公室的途中，助理已经给她看过那份文件了，所以她是知道的，只不过……”陈同的话有些犹豫。
严斯年听他犹豫，挑眉看向他，眼神冷漠。
“于总监说有急事，要下楼一趟，没来得及签字。”陈同解释道。
他说完再次低下了头，默然不敢出声。
办公室里陷入久久的沉默，气氛渐渐变得诡异，陈同额头甚至微微出汗了。
良久，久到陈同感觉呼吸都要停了的时候，严斯年开口，声音极具威胁，“你在替她跟我解释？”
“严总。”陈同有些惊慌的扫了严斯年一眼，见他脸色难看，又迅速低头，“我没有，不敢，这些是于总监助理的原话……”
严斯年哼了一声，冷冷开口，“你是我的秘书还是她的秘书！我的秘书居然要听一个财务总监助理的话吗？”
陈同垂头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的说法其实没问题，他也知道严斯年是借题发挥在敲打他。
显然，严氏多年以来的格局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而他，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回答我的话。”严斯年似乎没准备放过他。
“我是您的秘书。”陈同老老实实回答。
“你是我的秘书。”严斯年盯着他开口，“却连我的门都看不住，让人随便闯进来，我本来以为经过这件事你能长点教训，想不到，你居然变本加厉，替财务总监辩解上了。”
他故意强调财务总监四个字，显然是刻意忽略于素心是他妻子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