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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佛系日常 第10节(1 / 2)

第二日,得知纯月仪竟送汤成功,后宫顿时热闹起来,圣宸宫一日便堆了七八碗汤,低位分的都被苏福安不动声色拒了,张妃送来的心照不宣扔了,只留下娴妃、胡妃与杨婕妤的三份汤。

胡妃的不必说,送进去陛下动都没动,赏下去了。

娴妃这碗枸杞海参文蛤汤显然是求和的,她如今有孕,又是皇上多年放在心尖上的人,苏福安首先放于靖元帝桌案前。

海鲜汤也十分鲜美,只是其中放了些中药,味道并不算十分好,靖元帝给面子地喝了两口,就让人撤了。

之后是杨婕妤送来的是雪梨百合润肺汤,寓意虽好,但靖元帝并不爱甜汤,只想着已有好一段日子没去她那里了,勉强用了一口。

“昨日臻臻送来的碧玉清汤味道甚好,去给朕端一碗来。”靖元帝一边吩咐,一边心不在焉想着,杨婕妤性情温婉,不会有太多小心思,在她那处总是不用想太多,故他从前每月总会去一两次。

连向来不争的杨婕妤都主动送汤了,看来他确实冷落了后宫好一段日子,要不明日去杨婕妤处散散心?

只是如今回想,竟想不起杨婕妤那张柔婉的面孔具体是何模样,也想不起两人在一起时他是怀着怎样的情绪,在对臻臻的渴求对比下,往日更是淡如水,乏无味,叫他生不起任何想去的心思,只觉得浪费时间。

想到臻臻,昨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一举一动又止不住浮现脑海,每个细节都让他欲罢不能,可惜佳人不在身侧,只能独自回味。

隋定衍张了张口,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昨日才刚荒唐过,今日又怎能再如此,还有一桌案的折子要批呢。

他转眼就将杨婕妤忘了,现下脑中只思考着,究竟何日去瑶华宫才合适?

苦恼一番,挑了个不远不近的日子,隋定衍总算是能将这事暂时搁置一旁,继续勤勉,只是偶尔总会想起些许艳丽片段。他不解,从前他到底是为何觉得房中之事毫无趣味,如何做到将它全然抛之脑后?

纪挽棠过了一夜便生龙活虎,只是昨日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让她心惊,一大早便拉了几个宫女开始锻炼身体,跳绳踢毽轮番来。

锻炼了不到半个时辰,一直在外守着的小禄子匆忙跑进来:“小主万福,孔小媛今日来访,正在宫外等着,小主是否接见。”

“十三、十四、十五……啊!马上就破纪录了!”纪挽棠眼睁睁看着五彩鸡毛毽子从脚边错过,险些哭出声,颓废了一分钟,才抹抹汗吩咐,“孔姐姐来啦,快请进来,送些茶点到前殿,琪花瑶草去陪孔姐姐说两句话,我换件衣裳就去。”

小禄子连忙跑出去,琪花瑶草先是福了福身,慢悠悠将毽子归位,才相携朝前殿走去。

匀春见了,对着她俩背影狠狠瞪了一眼,气呼呼道:“小主,您怎么老是纵着她俩偷懒,她们如今可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嗤——”看着眼前这张肥嘟嘟噘着嘴的面孔,纪挽棠手痒捏了捏她脸颊道,“你可别冤枉你家主子,我哪有纵着她俩,我纵着你还差不多。”

见匀春还是气呼呼的样子,络夏在一旁轻声道:“春姐姐,小主这是不想管她们呢。”

匀春的小脑瓜没转过来,脱口问道:“为何?”

纪挽棠给了她一个小栗子,气笑了:“你还敢问我为何,自己去想,还不赶紧给我挽发。”

与面见皇上的装扮不同,见朋友穿着舒适了许多,她只着藕色印染素衣,挽了个简单的圆髻,素面朝天就出去了。

反正这时代没有相机,皇上不见到她如此邋遢一面就行,朋友无所谓。

待到前厅时,琪花瑶草没辜负她的期望,两张抹了蜜似的小嘴让孔小媛笑声不停。这两人虽然不爱干活,但嘴上功夫倒是很不错。

孔小媛见了她先行一礼,待纪挽棠扶起她时才笑盈盈道:“今日姐姐未打招呼便登门,没打扰到妹妹吧?”

纪挽棠嫣然一笑:“姐姐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我这里随时欢迎姐姐。”

等两人回到座位,纪挽棠见她不主动说话,便随口问了一句:“孙姐姐今日没来吗?”

孔小媛用手绢擦了擦嘴:“是我疏忽了,没去请孙姐姐,想着与妹妹已有多日不见,便冒昧来访,要不,派人去将孙姐姐请来?”

纪挽棠忙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孔姐姐别冤枉我,姐姐今日来是有何事?”

终于提到了目的,孔小媛再次擦了擦嘴,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道:“妹妹,你别怪姐姐唐突,我也是无路可走,才往你这里来。”

纪挽棠表示洗耳恭听,谁知孔小媛忽而落泪,哽咽道:“妹妹,你还记得我从前与袁贵人关系颇好,整日同出同进吗?我一直将她视作闺中密友,谁知昨日却在御花园听到她编排我,说我两面三刀,其心不轨,我一怒之下便与她争执了两句,断了情谊。”

“她怎能如此污蔑人?”纪挽棠皱眉,袁贵人此人可以说既坏又蠢,只会跟风,且极擅长落井下石。当初原身进宫时因美貌出名,她便眼巴巴贴过来,打的什么主意也就原身看不透,后原身身体虚弱,颜貌毁去,她便换了张面孔,跟着旁人一起欺侮她。

纪挽棠见孔小媛哭的如此伤心,连忙让络夏递去手帕:“识人不清罢了,如今决裂,反倒是好事。”

孔小媛眼睛红红:“话虽如此说,可自我进宫,只有她还对我有几分关怀,其余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个中好手,我一个小小的小媛,若是没有她,在宫中会有多么孤单……”

“谁知如今,却因为我与纪妹妹孙姐姐走得近些,便要受她如此屈辱,还要连累你们名声,我真是百口莫辩,心中憋闷!”她说着,眼中溢出几抹吧。悲愤。

“你管她作什么,”纪挽棠不甚在意,“她说的话,有几个人会信,随她说,我反正是不会在意,孙姐姐自然也不会在意,你千万不许自责。”

孔小媛低着头,抹着泪,紧紧咬着唇瓣,半晌眼含期盼抬头看向她:“纪妹妹,深宫冷清,我一人在芙蓉轩常独坐度日,那日子实在太难熬,往后,我能不能同你与孙姐姐一起聊天赏景,我实在不想孤身待日落了……”

“自然是可以,”纪挽棠很爽快地答应了,她早就将孔小媛视作好友,虽然可能比孙姐姐淡一些,但后宫中能寻到善良之人便已非常不易。

听闻这话,孔小媛惊喜交加,眼中还含着泪,笑却止不住,她连忙抹了抹满脸的泪,赧然道:“真是叫妹妹看笑话了。”

纪挽棠笑着道:“美人梨花带泪,楚楚可人,怎么会是笑话呢?”

之后两人甩去了先前的顾忌,大谈特谈,从爱好到童年趣事,从趣事到家世。

孔小媛进宫封为从七品宝林,便知她家世不显,但纪挽棠没打听过她的过往,等她自己愿意开口,纪挽棠才知道她父亲是所属京城一小县的县丞,正八品职位,在京城确实十分不起眼。

进宫选秀时,嬷嬷们会对秀女进行层层筛选,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对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千金,便会放松要求,对五品以下官员家的小姐,便严格再严格,孔小媛能以如此身份过前面两关,且最终得封宝林而不是答应,说明她样貌与性格都特别出彩。

谈到这里,见孔小媛好奇地看向她,纪挽棠下意识想到了奶奶,顿了顿才循着原身的记忆淡淡道:“家父吏部员外郎纪值,家母姓严,是江南人士,家中还有一兄一弟。说起来惭愧,与你家双亲恩爱相亲不同,我从小便难见到父亲,由母亲与兄长教导长大……唉,也没什么好说的,与旁人家并无不同罢了。”

孔小媛目露怜悯,连忙安慰道:“你若是没什么好说的,我更是了,我也有夸大成分,你也是知道的,京城里盛行风花雪月,谁家都难免会沾染上几分。”

纪挽棠抿唇笑笑,眉目间似还有伤悲,孔小媛见此,连忙转移话题:“姐姐可知道白答应?”

见纪挽棠面露疑惑,她继续道:“白答应的爹连个正经官都不是,仅是个皇商罢了,她娘早年便去了,后来娶了个后娘,最会苛待人,白答应若不是进了宫,恐怕早就不知道会被许配给哪个低贱之人。”

纪挽棠惊讶道:“竟有此事?”她回想起只寥寥见过几面的白答应,确实一股子柔弱味道,只是看着又不像是被常年欺负的人,对前身冷冷淡淡,甚至还有些清高孤傲。

孔小媛坚定点头:“是,她自己同我说的,那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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