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如今邹国最厉害的那位邹王。
前提是他要先寻到证据向邹王证明,高隼的确是真凶。
所以这些还需要李家主相助。
李家主听完脸色微变: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认识曹家人,也不知道这曹氏子是不是清白的。
是吗?李家主你不认识曹家人,可孙家人总认识吧?你们不是有生意往来吗?这孙氏一门正是曹昀然未婚妻孙氏女的本家。
李家主压根不想掺和这件事,他也隐隐听说过曹昀然这事私下里不简单,一个不小心就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只是他还没开口拒绝,瞥见叶清砚身边再次现行的鬼王,平白打了个哆嗦:这、这是自然的我、我定会全力相助。
不就是约见孙家人么?他先把这一人一鬼送走,至于别的,就让孙家人发愁得了。
李家主虽然同意了,可约见孙家人还需递帖子,要半日的功夫。
而同时,叶清砚的身体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他脑海里一直响起提示音要赶紧回到现世,否则身体的异样就会被现世发现。
刚好需要约见孙家人,叶清砚让李家主安排厢房先歇息一晚。
叶清砚原本以为鬼王会不同意,直接让他闯孙家逼孙家做证,谁知鬼王只是看他一眼,就点了头。
叶清砚松口气:李家主,约见孙家的事交由你来办,我与王累了,要先歇息,你去准备两间厢房。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直没开口的鬼王屈尊发了声:一间。
叶清砚:
李家主立刻听了后者的话:一间,还不快准备一间上房。
叶清砚沉默片许:王,两间也是可以的。
鬼王却是眯着眼:想跑?嗯?
叶清砚: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鬼王这才满意:十米的限制,他想弄死系统。
若是这假道士跑了他去找谁?还是亲眼盯着好。
脑海里提醒声再次响起,叶清砚只能硬着头皮与鬼王钻进了一间房,在李家主笑眯眯一副我懂我懂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关上了房门。
好在鬼王没有与他同塌而眠的喜好,只坐在软榻上,冷冷盯着他以及他身下的床榻。
叶清砚就在这迫人的目光下,闭上了眼。
下一瞬,立刻被重新拉入现世。
而另一边他不知道的是,原本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鬼王,直到他的呼吸平稳,才无声无息飘过来,冰凉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指落在他的鼻息间,静静定了半个时辰,确定他是真的睡着,才重新回到软榻,坐着闭上了眼。
同样被拉入现世。
而叶清砚从现世清醒的瞬间,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他猛地睁开眼,外面日头照射进来,显然已是日上三竿。
他入许愿池前睡下时是天黑,后来就去了虚世,因为耽搁到天亮后,所以他原本应该是睡一夜,此刻怕是已经过了午时。
昨晚在许愿池里,系统曾说过,他白天依然会留在现世中,晚上会从他睡下的同时,进入虚世。
现世与虚世会在睡梦中交替,互不干扰。
而他要过的是许愿池中七情六欲十三道关卡,每一道关卡对应七情六欲中的一个,而选择权在他。
七情六欲,七情乃喜怒哀乐惊恐思;六欲却是比七情更为占据感官为主。
叶清砚对自己的性子了解,也有自知之明,他性格寡淡冷清,既然若是一关失败就是失败,所以当时在许愿池第一关,他选择的是先过七情。
这才选了怒,最后对应的则是不消怨。
可谁知一进去,就是献祭鬼王
外面邢捕头的声音继续传来,担忧不已:大人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大人你回属下一声,需要给大人喊大夫吗?
叶清砚在邢捕头闯进来前应了声,穿戴整齐后开了门,他面色苍白但精神却不错,显然现世梦境里即使一夜未睡对他这真正的身体并未造成影响。
只可惜,目前的局势不好。
前有恶鬼想要逼曹昀然怨气暴增,后有鬼王盯着他,若是恶鬼除了却被鬼王最后背后算计给弄死,他这一趟就白走了。
思前想后,系统给的金手指能兑换的兑换值太少,他得另想办法。
三年前他穿到古代,恰逢新帝登基,他从朝中权臣被贬为永堰镇县令,如今这县令一当,就是三年。
而邢捕头是他偶然救下的人,身手极好,是个好帮手。
叶清砚瞧着面前对他担忧不已的邢捕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邢捕头,我想起你家以前是给人看风水的?
邢捕头一怔,没想到叶清砚会提及这个,倒是没多想,坦然道:确实如此,家父生前继承祖父衣钵,的确是给人看风水赚些银钱。听说祖上是个道士,颇有些本事。
只可惜传到他父亲那里早就半点厉害之处皆无,甚至连糊口都说不上,加上他对这个更没兴趣,他们这一门也算是彻底断了。
不过邢捕头也不可惜,论起这个能吃饱肚子更为重要。
至于大人如何知晓这个,邢捕头猜想应该是幼妹告知大人的,自从大人救了他们兄妹二人,幼妹时常会趁着给他送饭的空档多见一见大人说说话,想表达谢意,亦或是送些东西,只是大人从未收过。
叶清砚若有所思,邢捕头家的情况他的确知晓,至于这些也是偶然听邢小妹那里知晓的,往日来说他肯定不会在意这个,可如今却不一样,他既然想过了这一关,多一些本事是避无可避的。
邢捕头,你祖上可留下来关于风水或者有关书籍一类?我想瞧瞧。叶清砚直接问道。
叶清砚开了口邢捕头自然乐意,别说只是看看,就是全部送给大人都没问题。他对这些本就不感兴趣,加上这些东西在他手里就是一箱子废纸,还不如一个馒头来得重要。
邢捕头回了一趟家将放在角落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箱子整个抱了过来。
叶清砚原本以为只有两三本书,没想到竟然这么多:这都是?
邢捕头道:对,以前更多,后来家父生前没吃的,看到里面有铜钱还都拿来卖了,还有镀了金的碗还有别的流珠什么的,能当的能卖的都差不多,最后只剩下这些。大人若是有能用得上的尽管拿去用,这些对属下而言只是落灰没甚用处。
叶清砚脑海里闪过所知甚少有关道家的,可即使再少,却也意识到所谓的铜钱、碗、流珠什么的怕是不简单,不过这些既然已经卖了也追不回来,他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留下来的并不多,只有几本书以及两三样东西。
书卷他随手翻了翻,大概是年代久远泛黄缺了页,好在也能看出的确是有关道家书籍,还有一本驱邪,正是叶清砚想要的。
至于那两三样东西,其中一个是一把沾了不少墨汁的木剑,还缺了口子,想必若不是木头不值钱加上还烂了,估摸着也会被邢父给当了或者卖了。
至于另外两样,其实算是一样,是两块断了的木头,从中间断裂的,但是纹路一看就是一整块断成两截,通体脏污不堪黑漆漆的,已然瞧不出原本的模样。
邢捕头瞧着大人白皙干净的手拿着那两块烂木头颇为尴尬,低咳一声:大人,这两样都是木头拿到当铺都没人要,家父这才留了下来,不过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虽说没用却也没卖,这才留到现在。
其余但凡能卖上几个铜板的都被邢父给卖了。
至于这几本书为何不卖,是因为文人看这个的几乎没有,自然也没有当铺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