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把事情经过报告给渔夫,也包括大刘受伤一事,他还有一个要求,换一辆车,这辆车已经曝光,换一个外形相似的但与现在这辆有明显区别的吉普。
最后说到曲寒和这些毒贩,裴征无奈:“那得看你,你能拿到通缉令,我立马把他给你带回去,这事我敢保证。”
渔夫知道他身处金三角找寻曲寒罪证寸步难行,他的身份太过被动,除非真的让他与犯罪团伙一同贩毒走私军火,把一切违法事情做尽。
但以暴治暴与那些草菅人命的罪犯有什么区别,他们是军人,每一步都要行端做正,裴征的能力渔夫非常了解,他在金三角步步束缚,限制了他的发挥,难为他了。
挂断渔夫的电话,裴征开车行驶到指定地点,他看了眼时间,靠着车子发信息:【平安】
这是距她断了二号线电网的四个半小时后,后半夜两点钟,裴征的信息终于发来,时雨盯着手机太久眼睛发酸,突然屏幕上跃出的信息让她为之一震,打开信息,看到平安两字心才落地,她回信息:【好】
以为她会睡下他才发的信息,人醒着回信息速度还很快,裴征便直接拨通电话过来。
时雨接起电话,“喂。”
裴征听到她的声音就笑了,“干得不错。”
“希望能给你一点帮助。”
他恩了一声,怎么听起来她的声音毫无起伏,他自然不希望她担心他,但这也太平静了吧,“我说小丫头,你就不能有点起伏的情绪?”
“要什么情绪。”
她的语气依旧平稳,裴征咂舌,“嘿,我说你,你管着是激动呀开心啊什么的。”
“人平安就好。”她说。
裴征舔着后槽牙,“你这也忒,哎,算了,今晚干的漂亮,要什么奖励吗?”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当然,你要什么,只要哥能办得到。”
“我要一台顶配电脑,手机破解普通网络可以,再遇到二号苑这种高度加密,我也只能在他的防火墙外围打转。”
“就这?”裴征说。
“是,但有一个问题,电脑不能放在我这里,放在你那以备不时之需。”
裴征想了想,“成,先挂电话,我一会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又拨给渔夫,要了一台顶配电脑,让那边一起带过来。之后再拨回时雨电话,时雨问他,“你进去后有什么发现?”
裴征手肘搭着车窗口,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凉风刮过男人脸颊,让他感觉到一丝凉爽,也吹散了他吐出的烟雾,“曲寒老谋深算,说真的,这些年警方拿他束手无策是有原因的,心机深重,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他真的很有自己的一套,如果他不干犯法的事,曲寒绝对是个顶尖人才。”
时雨想了想,“为什么这么久才回电话,受伤了?”
“没,绕了点路甩开他们。”
“真的?”
“大刘接应我的时候左肩中枪,已经处理过了,四元是翻译也是队医。”
“你们队里人员配置挺全的。”
“你要留意一个人。”裴征说。
时雨,“谁?”
“尚孟。”
第40章 [vip]
时雨没想到尚孟会与曲寒私下接触, 砂姐信任他仅次于娜塔,尚孟搭上曲寒,阿卡与尚孟私下也有交集?她思来想去, 尚孟与阿卡素来交恶, 正面交火数次, 手下武装各有损失,他俩合作不可能。阿卡为了与曲寒合作新建制毒实验室, 曲寒明着拒绝砂姐,背地里与尚孟合伙, 他把几人玩弄于手掌之上,着实高明, 那么尚孟有什么筹码让曲寒倾向于他?
尚孟最终目的又是什么,那砂姐呢,好像并未怀疑过他。
近几日砂姐排兵布阵回击阿卡,这样的耗战损失她的人力财力,但此时对杠已经形成,付出再多亦不让半步。
阿卡不甘示弱也十分恼火, 与砂姐这个女人战况胶着胜负未分, 让他颜面尽失,在道上怎么混下去, 更重要的是,曲寒若不相信他的实力,让他损失更大。
时雨揉着太阳穴,已经凌晨四点钟, 她浅浅睡了一会儿。
次日, 时雨去赌场, 刚把皮卡停稳, 就看到阿沛从里面冲了出来,她一直担忧阿沛,如果找到扎托他一定冲在最前头为阿婆报仇。
她打开车门下车,阿沛的额头受伤,已经包扎过了,脸上灰突突的像几天没洗,但露出一排白牙,笑得特别开心,“纷朵,我报仇了,我亲手杀了扎托。”
阿沛兴奋的抱住她,她闻到他身上的不同以往的味道,好像带着血腥的气息,明明他穿着干净的衣衫,也是她熟悉的他在酒吧常穿的衣服,“阿沛,你害怕吗?”
他摇头:“我的枪法很准 ,我亲手杀了扎托,一枪一枪的打在他身上,纷朵,我太开心了。”
阿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晶亮的眼放着光芒,麦色的脸庞露着雪白的牙齿,他太开心了,他杀了扎托,报了仇,砂姐给他钱和权力,他可以保护纷朵不再被人欺负,“纷朵,你高兴吗,为什么不说话。”
时雨说不出的什么感觉,高兴吗,他大仇得报,不高兴吗,因为她更担心他未来的路,她点点头,“高兴。”
“我现在有好多手下了,等酒吧重新营业,再有人敢闹事,我就派人去保护你,谁欺负你就揍谁。”
“阿沛,你要保护好自己。”
阿沛依旧笑得灿烂,“放心,我现在可英勇呢。”
时雨不管他是否英勇,她甚至希望他像最初那样,什么也不会,然后离开金三角,远离武装割据,远离纷争杀戮。
尚孟和砂姐从赌场出来,她看向尚孟,他表现得与平常无异,看起来还是那么兢兢业业为砂姐出谋划策掌控全局,阿沛快步过去打招呼,砂姐转头看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此次战功表示称赞。
尚孟也转向这边,她的目光与他相交,她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平静,而尚孟只是淡淡划过,他们之间本就毫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