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担心了,真的是小伤。”这点伤跟以前比不算什么,他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只是他也知道,她会担心,说再多不要担心,也阻止不了在至亲人心底埋下的恐惧,“小雨,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她没办法苛责他不爱惜自己,他是军人,守护着万千人民的安危,这是他的责任,她懂,“好好养伤,我留下来陪你。”
……
她看不了他带血的伤口,看不得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渗透出纱布的鲜红,可她强迫自己接受,她是军人,现在是缉毒警,她要面对,必须面对,不敢面对也强迫自己面对。
最初两天还好,时雨正常入睡,第三天晚上,裴征能感觉到身边的目光,在夜里灼灼的望着他,静得他听不到一声呼吸声。
他蓦地睁开眼,时雨坐在看护床上,正一瞬不错地看着他。
他仔细辨闻,一点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他急忙要坐起来,她已快步下床,替他调节病床角度,裴征握着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他就这样握着,一点点想要把自己的温暖踱给她,他暖了好一会儿,她的指尖才见温度。
他挪开点位置,时雨坐到他身边,他揽她入怀亲吻着她的发顶,“真的是小伤,没大碍的。”
她点头。
“小雨,对不起,我,我以后尽量不受伤。”
她只是点头,却没有开口。裴征不无担忧,他必须劝解她去看医生,其实不管是否就医,这件事是他的错,他是她的病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平静开口,“伤的是你,流血的是你,痛的是你,你只对不起你自己。”
裴征哑口无言,只能紧紧抱着她。
裴征找南絮,希望她可以劝解时雨,南絮太清楚时雨的性格,她坚定的事很难被改变,更何况,心理医生时雨已经看过许多年,她那时强迫自己配合,也是多年后才开始见好转,而这次,她也不敢保证时雨会听从她的意见。
裴征的身体素质真的铁打的一样,四天后便从云南回到宁海,但回来也只是从云南转回宁海军区医院,陈主任一身白大褂出现在病房,她早已习惯了儿子大伤小伤,但鲜少会看到他带伤住进她所在的医院,这次要不是时雨,他还是会伤养得差不多再出现在她面前。关于伤痛,他从不与他们讲,不想他们担心,但做为父母哪有不担心,哪有不心疼的,只是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内心变得强大,不接受也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