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乐看着看着,忽然翘起了唇角。
“那……这样好吗?”
付小羽被盯得有些紧张,虽然隐约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没想明白,就被许嘉乐按住了。
“别动。”许嘉乐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俯身下来,用另一只手在omega的眼角用指腹飞速地抹了两下。
付小羽还没完全睡醒,本来还在享受着alpha的托脸摸,可仔细一感觉许嘉乐碰触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忽然反应过来——
“……许嘉乐!”
他像是受惊了的猫一样弹了起来,可弹到一半,又因为脸实在是一瞬间火烫火烫的,直接调转回来把被子一掀,整个钻了进去。
许嘉乐若无其事地从床头拿了纸巾擦了一下,然后才坐在付小羽床边,拍了拍被窝,清了下嗓子说:“眼睛大是这样的。”
“许嘉乐,”付小羽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直接恼羞成怒地骂人:“你放屁。”
许嘉乐差点没憋住笑,他隔着被子和付小羽一本正经地说悄悄话:“夏安也眼睛大,我也总得给它擦,真的,你们是一个品种。”
和夏安一样被许嘉乐擦眼屎,这完全没有让付小羽得到安慰。
他越想越气,猛地抬起头时,正好许嘉乐也趴下来从被子卷筒的顶端往被窝里面张望。
“出来呗。”
许嘉乐眯着眼睛对着他笑:“我看看擦干净没?”
许嘉乐,少说屁话。
虽然心里这么恶狠狠地想着,可是对望了几秒钟,付小羽的怒火多少有点虚胖的意思,看起来是来势汹汹,其实熄得快,软得也快。
躲在被窝里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他到底还是爬了出来,环抱着许嘉乐的脖颈跨坐在alpha的身上,还真让许嘉乐又托着他的脸仔细地看了会。
虽然心里也觉得有点难为情,可是没办法抵赖的是……他喜欢这样。
他和其他人之间有多么分明的界限感,和许嘉乐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多么喜欢所有界限都被打破。
喜欢许嘉乐给他剪指甲,喜欢睡眼惺忪的时候许嘉乐托着他的脸给他擦眼屎。
他就像夏安那样……被许嘉乐精心打理着。
“好了。”许嘉乐终于在他耳边说。
“嗯。”
付小羽故意“嗯”得很冷淡,他心跳声有点快,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的正经事:“许嘉乐,那我……真的不去送机了?”
“不用去。”许嘉乐抱住了他,低声说:“小公猫,你都还没好好享受和我谈恋爱的乐趣呢,不用先就给自己背上继父的责任感。而且南逸……他会喜欢你的,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会的。不要急、不要急。”
付小羽也反手抱住了许嘉乐宽阔的后背,他没有马上说话,可是那一瞬间的安心,就像船舶缓缓停进港湾。
“睡吧,再补个回笼觉。然后……”
许嘉乐顿了顿,低声说:“等下午的时候,许朗就到普吉岛了,他是来见你的。”
“什么?”付小羽这下彻底醒了,他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许嘉乐:“你爸?他、他特地飞来见我?”
付小羽整个人都懵了。
当然不是没想过见家长这回事,从标记的那一刻起,见家长就已经是该放在日程中计划的事了。
他只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想不到会是作为长辈的许朗主动飞来见他。
许朗。
许嘉乐最在意的那位父亲。
也是他未来的……
“嗯。”许嘉乐微微笑了一下:“昨天半夜临时订的机票,他知道标记的事了,没什么的,就是急着想看看你。不用紧张,别想太多……”
付小羽还没等他说完,已经从床上跳下去冲进了浴室里。
omega打开水龙头,对着镜子严肃地审视着自己。
他就要见家长了,这一切来得太快。
心口直到这一刻都在砰砰直跳,付小羽一边飞速地在脑海中盘点着他带来普吉岛的一箱子衣物,一边抬高了声音说:“你先去送南逸吧,我要收拾一下。”
……
许嘉乐和靳楚南逸一起坐上了酒店的车,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路况一路顺畅,提前到了机场。
南逸坐在许嘉乐的腿上,摸了摸许嘉乐脖子上贴着创口贴的地方,还关心地问:“daddy,你怎么脖子受伤了?”
“呃。”许嘉乐一时语塞,但马上就急中生智:“被蚊子咬了,不小心用手挠破了。”
坐在一旁的靳楚瞟了许嘉乐一眼,但没说什么。
靳楚当然早就发现了许嘉乐身上信息素味道的变化,可因为南逸在,所以一直都没找机会问出口,不过他又想了想,其实好像也不用问出口了。
小南逸一路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的时候还一直挺开心,可是到了机场,小朋友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就是抱着许嘉乐的脖子,怎么也不肯进安检口,他脖颈上仍然还挂着那块皮筏艇冠军的牌子。
“南逸,”许嘉乐低声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吗?daddy从泰国回国还要办点事,过几天就飞去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