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李仲麟来辽源市调研考察之前,周桑榆曾经找过我一次,除了谈工作之外,她还提起了崔静宸的近况。
毫不夸张的说,崔静宸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甚至比之前陈铜雀所说的情况还要严重。
听周桑榆话里的意思,那位省委政法委书记之所以会同意崔家的这门亲事,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传宗接代,所以才会对着刚好在王家失势之后已经岌岌可危的崔家趁火打劫,可是现在结婚都这么久了,崔静宸却一直在守活寡,别说生孩子了,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连半点肌肤之亲都没有,尤为可笑的是刘金鹏的母亲竟然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那位崔家大小姐的头上,可怜崔静宸在省城刘家无依无靠,连半点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说白了,事实就像姜家老太爷说的那样,那位省委政法委书记根本就不会成为崔家的真正靠山,顶多也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再三权衡利弊才碍于情面象征性的帮一下罢了,我不知道崔家老太爷在当初攀上这门亲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现在又是否后悔葬送了自己亲孙女的幸福,可是这个看似已经东山再起的家族却重新走起了下坡路,这已经是明眼人都可以看清的事实。
因为和崔哲有仇的缘故,我对于他身后的崔家可谓是恨之入骨,但是对于崔静宸这个女人,我却是连半分都恨不起来,所以说就算崔家最后垮台了我需要给某个人留条生路,那个人也只能是这位崔家大小姐,绝对不可能是谢文媛。
似乎是压根就没想到在我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谢鹏飞微微一愣,接着就眯起眼睛道:“武常思,你当真要鱼死网破?”
“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冷笑道:“谢书记,认识这么久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以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是谢文媛只要还在崔哲身边一天,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与其把时间浪费到我身上,你还不如好好想想回去以后该怎么劝说你女儿!”
如果是在以前,我根本就不敢在谢鹏飞面前如此硬气,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对于崔家目前面临的不利局面,那位省委政法委书记已经明确表现出了袖手旁观的架势,即便是黄少风这个外人被扶上了执掌崔家商界大权的位置,我估计他也很难打翻身仗。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我岳父姜呈伟的干预下,全省各个银行已经没人敢贷款给崔家,现在黄少风面临的就是各个产业的资金链捉襟见肘,当然他也可以从民间借贷,可惜在目前的辽源市里,面对陈铜雀姜家以及独孤家族这三家合资公司的来势汹汹,估计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去借钱给黄少风。
政界只有一个象征性的倚靠,商界又没有资金,我很难想像崔家该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如果这艘大船沉了,那么造成的漩涡就很有可能会把谢鹏飞拉下水,对于一个早就人心惶惶甚至准备谋求后路的人,即便是我所在的静水县党委书记又如何,反正我早就无官一身轻了,根本就不怕他以后给我找麻烦。
“武常思,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的固执而付出代价!”谢鹏飞阴恻恻道,似乎是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他狠狠的掐灭了烟头,接着就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开。
我无声的笑了笑,好坏都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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