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苏知晚现在的心情,那一定是失望,失望至极。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就要相信了关瑜是真心跟自己道歉的,她也无法相信刚刚的自己甚至都有一点感触。
苏知晚简直要笑死了前一分钟的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她怎么会产生要相信关瑜的道歉?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尖酸又刻薄,自私自利的骗子小人?
苏知晚冷笑一声,可关瑜却误以为这一声毫无感情的机械似的笑是苏知晚的释然,她用一副小狗般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苏知晚,渴望从她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是应该道歉,但是我拒绝,”苏知晚的声音是那样坚决,仿佛不管是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我不可能会帮你和旌霖求情,而你又是哪来的自信相信你的罪行是我一个求情就能让他既往不咎的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苏知晚的身后忽然传出了裴旌霖的声音,他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原来,裴旌霖早就得知了关瑜想方设法联系上了苏知晚,他担心苏知晚来了之后又会被关瑜做什么,就事先在苏知晚进入了会面室后一直贴在门后听里面的动静。
当他听到苏知晚说自己不可能会为了关瑜和自己求情的时候,他的内心无比欣慰。
原本即便是有苏知晚的求情,他也绝不会原谅关瑜的所作所为,现在看到了苏知晚是这样地了解他,他的心里更是无比感动。
但即便如此,面对关瑜,裴旌霖还是不想流露出自己此刻的心境,他的表情还是十分地冰冷,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棱一样扎在了关瑜的身上。
“关瑜,”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直呼关瑜的名字,“你不要想七想八,你设计陷害了父亲是已成的事实,父亲不可能复活,我也不可能会原谅你,你能明白吗?”
关瑜呆愣在原地,她实在没想到裴旌霖会出现在这里,她本以为经过上次的对话后,裴旌霖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了。
苏知晚也更是没想到竟然裴旌霖竟然一直都在听她和关瑜的对话,同时站在原地看向了裴旌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明白了,那么我再说一遍,你设计害死了我父亲已经成为了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你没有办法让他复活,你也不要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原谅,你造就的一切后果我没有义务为你承担,你应该自食其果。”
裴旌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不曾包含一丝的杂质,关瑜从中听出了不可扭转的意味,但她依旧不肯妥协。
“可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妈妈啊,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啊,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出来,又把你养得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关瑜说着,眼神不断地飘向苏知晚,希望苏知晚听了自己之前的道歉可以帮帮自己。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苏知晚听到了这句关瑜那近乎完美的道德绑架,反而更加恼怒,她环起双臂,把头扭到一边,俨然一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再管她的意味。
裴旌霖十分满意苏知晚的做法,他看着关瑜,回答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可被你害死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你的丈夫!你这样恶毒的自私又自利的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你可以对我说出这番话?”
关瑜被裴旌霖的这番话堵得不知道该接上什么话比较好,她怒目圆睁地盯着裴旌霖,那副样子不像是求着自己的儿子想让他渭自己做点什么事情,反而像是想要吃了裴旌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