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当一辈子混混？”杨云帆道。
昌文霍脸上露出苦笑之色，道：“我这辈子做的都是打打杀杀的事，除了这个其它的我也不会啊。”
以前昌文霍不是没有考虑过转型，可染黑容易想要洗白却难如登天，后来他就死了这条心，继续做自己的宜江四爷。
“你觉得自己以后能够成为甘九爷吗？”杨云帆问道。
“我现在就是一尊泥菩萨，连自身都难保，又怎敢妄想其它。”昌文霍一脸愁容道。
“那你觉得甘九爷牛吗？”
昌文霍连忙点头，甘九爷可是宜江市的真王，他打一个喷嚏，宜江地下世界都会感冒，他跺一跺脚宜江地下世界都要颤抖。可以说，地下世界的人都渴望自己成为甘九爷，昌文霍也不例外。
“在我眼中，甘九爷就是土鸡瓦狗！”杨云帆不屑道，他不是在装鼻，而是真的没有将甘九爷放在眼中，当初他在军队的时候就算是省级大枭见他了都给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个甘九爷自然不放在眼中。
昌文霍尴尬无比，自己向往的地位，可在杨云帆眼中却一文不值，让他脸上火辣辣的，幸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昌文霍真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下去，实在太丢人了。
“是不是觉得我说大话？”
昌文霍连忙摇头，大拍马屁道：“老大你器宇轩昂，是人中龙凤，一个甘九爷自然不被你放在眼中。”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那些都不重要。知道我为什么认为甘九爷是土鸡瓦狗吗？因为就算他在牛也见不得光，像他这样的人，国家一句话就能让他灰飞烟灭。只有生活在阳光下，才不用担心国家会对付你，而你现在陷入还不深，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杨云帆道。
昌文霍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老大，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如果我现在将手中的地盘让出去，宜江的另外三位爷就不会饶过我，我的那些仇人也不会放过我。苦海虽无边，可我也回不了岸，虽然明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淹死，却也只能挣扎着向前游，自己骗自己能游到对岸。”
其实，不光是昌文霍，许多地下世界的人都是如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地下世界的老大表面看似风光，可谁有知道他们晚上做恶梦，不是梦到自己被仇家杀死，就是梦到被警察带走。噩梦醒来，汗水打湿了后背，整晚睡不着，提心吊胆。
“现在你有机会回头，你愿意吗？你愿意放弃自己威风赫赫的老大之位吗？”杨云帆看着昌文霍，此时此刻，他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看穿昌文霍。
“我……我……”
昌文霍犹豫了，正如杨云帆所说，现在的他威风赫赫，手下有上百个小弟，让他放弃这一切从头开始确实无比困难。
杨云帆没有在说话，他在等昌文霍做出选择。
如果昌文霍舍不得如今的一切，他会毫不犹豫放弃他，任他自生自灭。如果对方舍得放下这一切，他会让他重生，甚至比现在还威风。
房间中的气氛变得沉重， 昌文霍更是眉头紧锁。
大约过了一分钟，昌文霍抬起头，道：“老大，我愿意回头。”
昌文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当说完之后，他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杨云帆的眼中也露出了欣慰之色，道：“你真的愿意放下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虽然有点艰难，但我也不想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仇人找上门来，我想每天不用提心吊胆，那怕做一个普通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