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一整夜,他的儿子没有,心心期盼的儿子没有了,再加上昨天她与迟睿在“迟家新闻发布会”交缠的一幕,永远络在了他的心扉上,他痛,这一刻,他的心好痛。
“不是我。”雪幽凝睇着眼眸里凝聚着冷色风暴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我亲眼看见你把娇艳推下楼,你还有抵赖吗?”方宇绰只恨自己为何没有识得她的庐山真面目。
“呵呵。”闻言,雪幽的唇边扯出一朵虚无飘渺的笑花,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她曾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丈夫吗?他的心早已被这个狐狸精似的女人蒙蔽了心智。
孩子没有了,他心痛,她的心又何尝好过?只是,她们把这一切的罪都归绺于她。
他亲自看到她推这女人下楼,她还真是百口莫辩啊!
“绰,我胸口疼。”倪娇艳做作地嚷着,而方宇绰却举步走向床边。
什么东西?雪幽真想上前撕开倪娇艳那张虚伪恶心的脸庞,她凝站在原地,狠狠地抡紧着拳头,死死地咬住红唇,不想看到倪娇艳扭妮故作的姿态与方宇绰甜蜜恩爱的一幕,在胃里一阵翻藤就快吐出来的时刻,她抬腿迅速地跑出了医院的大门。
她死死地撑住医院大门那道冰凉的金属抚把,蹲在墙边的一角,狠狠地吐了一地,甚至于连胃酸也吐了出来。
“恶,恶……”医院长廊几束微淡的光芒斜照了过来,轻轻地洒落在雪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
医院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因为,天又黑了,不知不觉,一天又这样在心碎与心痛中过去,吐够了,艰难地撑起身,她迈着机械的脚步无意识地走向了大街,她象一缕幽魂般,几缕清秀的发丝在风中乱扬,挡住了她绝美冷情的脸孔。
她出神地望着远方,铅下象灌了铅般一样沉重,没有目的地,就这样在徐徐冷风地行走着。
忽然,几缕明亮的光束洒照了过来,清脆悦耳的喧闹声也由远而近,昂贵的敞逢跑车呼啸而来,意外地在她脚下“嘎吱”一声停下。
“这个妞儿真正点?细皮嫩肉的。”
“切,你也不嫌人家老,起码二十八了。”
“少妇啊!更有味道呢?”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声音象掀开了锅,大家都盯着这个深夜在大街上象抽离了游魂的女人。
借着这刺痛眼球的光束,雪幽抬起眼,不能适应这强烈的光束,她微微眯起眼孔,看向那一张张轻浮邪魅年轻的脸孔,男的也有女的,一张又一张是如此的陌生?不对,有一张是似曾相识的,就是坐在最前面的那个具有王者风范的男人,亮丽的冷光倾洒在他的脸孔,他的眼神炽烈地凝睇着她,一脸阴沉,浑身弥漫着潇冷的气息,几缕发丝垂在他的耳际,稍稍有些过长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更狂野十足,修长的手指端着一杯顶级红酒,右手还勾着火辣穿着,与发型夸张的染发美女。
俊美刚毅的五官,叛逆狂肆的俊颜——迟睿,她的脑海里迟钝地闪过一个人名。
“妞儿,是不没见过帅哥。”迟睿拥着的那位染发美女开口了。
“迟少可是超级帅哥哪!难怪她会看直了眼。”
市长之子方煜玩世不恭地猛对雪幽抛媚眼儿,还不忘一边调佩迟少。
“迟少,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哪!”另一富毫之子继续调佩。
“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呢?你们想坐牢。”迟少说完,轻呷了手指尖的红酒,别具深意看了雪幽一眼,唇畔牵出一朵意味深长的笑痕,这才别开脸,眸光直视前方,紧抿的薄唇轻启。
“开车。”然后,敞逢跑车便象离弦的箭般疾驰而去,仍然在夜色中狂飚。
真是一群游戏人间,不知人间疾苦的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雪幽看着那跑远的车子,暗自郁闷地骂着。
转过身,继续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
倏然不知,自己的正后方,那辆蓝色的敞蓬跑车上,有一对冷涩阴鸷的黑色瞳仁久久地注视着那道白色的冷情背影,见她满脸迷茫,一脸冷情,他的眉头不自禁地深锁起来,暗忖,真象一缕幽魂,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