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啊!”
“小心!艳。”
明知道是那个贱女人又在花园里向她示威,她还是忍不住撑起身,踱至窗边,拉开百叶窗帘,就看到倪娇艳一身米白色的背吊裙孕妇装,好象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就在她娇柔的身躯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刻,方宇绰果断地伸出强健的手臂,而倪娇艳抬起眼瞳无意间扫天了窗口那张白净透明的脸孔时,下巴微昂,跟她比着一个胜利的手势,便顺势倒进方宇绰怀里,娇滴滴地撒着娇,抬起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他的一头墨黑的头发,火红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刚硬轮廓上,气氛变得暖昧不明。
“别勾引我,你……”他艰难地吞咽了口水,喉结处不停地滑动着,这段时间,雪幽经常把他拒之门外,而对着怀有他种的倪娇艳,不管她如何的挑逗,为了顾及她肚子的孩子,每一次,他都只是点到为止,不敢大肆地颠簸,折腾,他喘着粗气,揽住了她的腰,那腰身明显变大了,那孩子在一天一天地长大,尽管自己装着驼鸟,不问世事,但是,许多事情,终究一天总会面对,总要解决,而她还在努力寻找着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已。
而两人之间间缠绵绮绻的一幕,刺痛了雪幽的眼眸,她咬着红唇,强逼自己把视线移开,可是,却不能自禁地顺着倪娇艳因怀孕而肥圆的胸部下移,最后,定在了她微微凸起的那团腹部上,那里正怀孕育着方家的骨肉,也是,她冷雪幽心中的最痛,两簇蓝色的火苗不断地在她的眼底乱窜。
方宇绰激情难捺之时,抬起的眸帘无意中看到了窗口,脸色几经透明苍白的雪幽,他的热情一下子冷却,毕竟,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仍是只有她呀!
视线在空气中无言交集,彼此的眼睛里都深含着怨恨、歉疚,心痛,冷凝,然后,雪幽缓缓拉下了那抹绿色的窗帘,把那个令她心碎的火热交缠的身躯,挡在了凉薄的窗帘之外,也挡在了自己的心门之外,感觉自己的激动的情绪在一瞬间即将爆发,雪幽命令着自己“冷雪幽,冷静,冷静,忍,忍啊!”
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她算是彻底领悟了,在这个冰冷的屋檐下,她到底算什么?她可还是他方宇绰的妻子,她们都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她的眼皮底下勾搭,完全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可是,不管她还爱不爱方宇绰,她们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表演,绝对让她心中仅的尊狠狠受到了伤害。
无言地捏紧拳头,半响,呆自己的情绪稍稍控制后,抬起眼瞳,透过薄薄的窗帘,她看到了模糊的两个影子,他拥着她小心冀冀地送她回房。
那曾经是属于她的位置,可是,倪娇艳却嚣张地夺去了,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沉重坠落,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不但选错了丈夫,更选错了朋友,她好悔呀!
半夜,夜阑人静时。
雪幽房间的门突兀地想起,她当然知道是谁又在半夜开门。
她狠狠地闭上眼睛想置之不理,不多时,门外传来的方宇绰痛苦焦灼的声音。
“幽幽,开门,开门啊!”
“不开是吧!”突然,他开始很没教养地用什么东西敲打着门扉,华贵的门扉因承受不起重创,一下又一下拼命地震颤,感觉象发生了轻微的地震。
这男人也太没教养了,她暗暗地骂着。
雪幽不想引来那巫婆似的恶婆婆前来观望,所以,当房门响到第十声时,极度不情愿意地披衣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果然站着拿着铁揪双眼猩红的,全身弥漫着酒气的方宇绰。
今晚的他,喝酒了,她不想跟他多说,因为,她深刻地明白脑筋不清楚的男人是没有理智的。
所以,她转过身走向床边,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只听,当的一声,雪幽知道是他丢开的铁揪撞击着地板发出的声响。
“幽幽。”他轻唤着伫立在床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雪幽闭上眼的干净脸孔。
“我们……谈……谈。”他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打着酒嗝。
雪幽感觉他的呼吸就近在咫尺,所以,她急忙睁开了亮晶晶的大眼,便看到了那个眼前放大的男人俊颜,眼见着那红润的双唇就快贴上她的,她慌乱地别过脸,让他的唇瓣只能触到自己的左颊,然后,她起身坐在原位,蜷缩着身子。
“幽幽,生下孩子,我就让她走。”他低嗄的声音明显饱含痛苦,用手死命地抓扯着自己早已零乱不堪的头发。
“你不能替我生下孩子,只有这样了……”他的内心也难过,也深深地思虑过,象是痛定思痛中下的决定。
“你何不放了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圆。”
雪幽的心坚强地筑起一道防墙,她不想让这个男人再来扯痛她的心口,酸溜溜地从红唇中益出。“绝不可能,幽幽,你是我的,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