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无表情地盯着冷雪幽,轻轻地吐着烟雾,脸皮比城墙还厚,脸不红心不跳地坦然承认所有。
闻言,雪幽的心头象是有一头疯狂巨浪掠过,瞬间蔓延至她的心口,让她觉得胸口宛若压上了一块巨大的重石。
“为什么?”她用手撑着自己一下子,眩晕不止的脑袋,有气无力地问出。
“哈哈。”倪娇艳从沙发上起身,眼光一瞬不瞬地盯凝着这个一脸苍白如纸的昔日校花。
“我只是想看看,是校花的魅力大,还是我有能耐?”
她讥诮地扯唇笑着,径自吐着烟雾,狰狞狠毒的样子,嚣张极了。
“你……”雪幽被她伤人的话语气得浑身乱颤。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世上男人那么多!”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几点亮光在闪动,喉头也有些硬咽。
“这世上男人是多,可是,不巧得很,你喜欢的,我也喜欢得不得了,再说,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最好的朋友。”
她的话象一把无情的匕首狠而准地插入雪幽脆弱的心房,她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捂住心口,她不把她当成朋友,她好傻,她喜欢的,她也喜欢,原来,她就是铁了心想要毁掉她的生活,原来,她身边长久以来都潜伏着一头嗜血的女怪兽,而她居然什么也不知道?被她们蒙在鼓里,曾经,还在方宇绰面前无数次夸她的好,想让他改变一些对这女人看法,原来,一切都是伪装,撕下面具后的残忍,让雪幽感到了世态的炎凉与世间人性的冷酷。
“你看你这个样子。”倪娇艳眼睛里充满了鄙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双平底老土的绣花布鞋,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灰白色的体恤。
“哪里还有当年校花的半点影子。”
她冷啧出声。
“你真在好不要脸?”她一二再,再二三的侮辱,终于激起了雪幽隐藏在心底的狂怒。
她口齿令伶地怒骂出。
“是你勾引我老公,居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是你勾不住老公的心吧!冷雪幽,方宇绰已经不爱你了,你明白吗?他爱的是我,所以,你最好识时务一点,给他离婚,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哈哈哈,雪幽在心底嘲笑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世界是不是要反了,她居然颠倒是非黑白,还恐吓她离婚,以前,她肯定是眼瞎了,耳聋了,才会给她成为什么劳升子好朋友,这个女人心真的好恶毒,她就是一心想要来拆散她的婚姻,她的家庭。
眼泪差点就泛滥成灾,可是,她不能在这女人的面前哭,所以,她坚强地逼退眼睛里的湿意,盯着这个妖治性感的狐狸精,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
“从此后,你不再是我的好友,我们……情断意绝。”雪幽捞取起身侧桌子上,那支檀香木筷子,刷地折成了两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再狠狠丢向她,然后,碰地甩上了房门,扬长而去。
而走出公寓的杀那,她险些支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带着心痛,凝着心碎,雪幽在电脑的博客里写下这样的句子。
他,我最爱的老公,她,我最好的朋友,真的背叛了我,倪娇艳的嚣张的话语还在耳边回旋,她出口的字字句句都象把冷刀在剜我的心,就象是身处海浪中,无边的巨浪象我狂猛涌来,而我,喝着咸咸的海水,挣扎在无边的海洋,却无人问津,多么悲凉!
她关掉了博客,关了笔记本电脑,抬起头,没有焦距的目光投射向窗外,窗外已是漆黑的幕帘,他还是没有回来,他又去了她哪里吗?她在乎吗?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感觉了,冷咧的清风从她耳边呼呼滑过,凉入她心底的最深处,她瑟缩着肩膀,踩着微碎的步伐走出家门。
他怎能狠心如此对她?他是她生命的全部,结婚这五年来,她侍奉着婆婆与小姑,不管婆婆如何的刁难?小姑如何的古怪?她都可以忍受,原因无它,只因,她爱他,所以,她没日没夜地操心着这个家,然而……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这一刻,心碎与心痛,就是她心底全部的感觉。
想起这些,幽伤的情绪充斥满心田,路灯晕黄的街灯光束,斜斜地洒照在她纤弱的身体上,冷冷冰冰的,她凝望着前方,脚步无意识地前进着,惹来了众多过路人回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