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象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尾扫到了自己的衣领颜色,睡衣,她明明记得昨天她穿的是一件粉蓝色的衣裙。
难道说,是他给她换上的,这样想着,她的十指交扣胸前,心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虽然她结了婚,但是,她的这副身子唯一只有方宇绰看过……
见她秀眉微拧,迟睿升起一股想要逗弄她的冲动。
“早啊!我的女人。”
他嘻笑着伸了伸懒腰,吊儿郎当地对着她打着招呼。
“什么啊!”他出口的话令她心惊肉跳,他说她是他的女人,难道说昨晚她们真的发生了关系?这是万万要不得的,她不能沾惹上这个花心烂情的男人,虽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一定要给他划清界线,她捏着拳头从床上一跃而起。
“我才不会是你的女人,我们最好划清界线。”
她清晰地吐出一句话,然后,穿起凉拖鞋转身闪进浴室去了,迟睿望着那道遮掩着女人娇媚身躯的雕花玻璃门肩,眼神变得基有所思,半响,深黑的瞳仁明显涌起一股不悦的情绪,妈的,做他女人就这么不好嘛?她就当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方宇绰伤她那么深,而她却还心心念念着那个臭男人,他对她那么好,而他对她却弃如敝履。
当雪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迟睿也着装完毕,静静地伫在离门不远的角落,黑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雪幽没有看他一眼,拿起红色的手提袋,换鞋踩着轻盈的步伐越过他离开。
但是,她的纤白素手还未落到金属门把上的时候,身后有一双强健的手臂把她勾入了霸道的胸怀。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的味道充斥在鼻孔间。
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紧到令她窒息,不知道这男人为何有此举动?雪幽抬起眼帘,才看到他的神情带着重未有过的愠火与怒气。
“就那么不屑做我的女人?”他的语气是严肃的,面情也是一片肃穆,唇间的玩味早已睑去。
“想要和我划清界线,恐怕此生也很难。”他一字一句地宣誓着,他要让她彻底明白,她的重生全是拜他所赐。
即使是要了她的身体也是理所当然。
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而已,说完他扯开的唇瓣邪肆一笑,又恢复以往神彩飞扬,玩世不恭的一面松开她。
“汤荣夫妇今天下午三点钟的飞机抵达国际机场。”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狠狠地踢了一下门板,象是心里十分的窝火,然后,潇洒地转身开门离开。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与他之间划不清界线了吗?一生都难划清界线,这话是什么意思?雪幽怔然,而迟少发脾气的一面,她是从来没有瞧见过的,而他临走前那烦躁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透过那华贵的窗棂,雪幽看到迟睿黑色的贴身坐骑从自己眼前象箭一般飞逝,带着那狂嚣而去的怒气,她得罪他了吗?真搞懂这个善变的男人,也或者是她无意间轻碰到他内心深处紧崩的那根弦,就这么不屑做我的女人,迟睿微愠的俊颜,暗沉的瞳眸快速从自己脑海里划过,他,阳刚俊美的轮廓,奢侈糜烂的生活,坐拥海天集团总裁的身份,还有呢?还有吗?对他,她好象知之甚少,只了解这些,他的过去,他的性格,他的生活习惯,她根本无从了解,除了俊美的皮相,海天大厦的总裁的身份,她对他的认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他为什么会帮助她?而真正的汤唯愉又去了哪里?她藏身何处?她也无从知晓,她只要能报复方宇绰与倪娇艳就可以了,其它的,她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迟睿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相交的一天,她自小出身寒门,由于学业出类拔萃才能挤身于名牌大学,有幸认识方宇绰,当时被爱情冲晕了头的她根本忘记了中国门不当户不对的传统观念,不顾母亲强烈的反对硬是要给他在一起,在前夫出轨的婚姻里,她已经深深地尝够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这杯苦酒,所以,她不再奢求自己的未来的生活能嫁入毫门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生活,那只是做梦罢了。
就算迟睿是世纪新好男人,她她绝不会动心,更何况他还是个花心烂情的男人,灰姑娘配王子从此幸福生活在人间的故事恐怕只有童话故事才有,这毕竟是现实生活,冷雪幽,你不能对迟睿有半点动心,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告诉自己,却不知自己已经花了好多的时间在想迟睿的事情。
踩着高跟鞋钻进了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动手拉开引挚,车身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后迅速弹出,她的头仍有些隐隐作痛,都是昨晚的宿醉害的,那白酒后劲还挺足的,真是厉害,她昨晚居然吐了迟睿一身,她的脑海里闪过朦胧的片断,而且,现在的她还有种想吐的感觉,唇齿间还弥蔓着那种苦涩的滋味,昨晚,她真的被方宇绰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气疯了,才会情绪失控跑去酒吧买醉,他刻薄粗俗的话语,揭开了她努力想要隐藏的过往,揭开那结痂的伤口,凉薄外膜被残忍剥开后,整颗心已经血淋淋了,把那颗染血的心呈现在世人的阳光之中,呈现在明亮的阳光之下,怎么会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