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轻轻地推开了他,他不明所以地凝睇着她,挑眉向她询问着理由。
眼中还闪耀着炫丽的激情,胸口也因不稳的气息而不断起伏着。
“你……”他刚想张唇说什么?手机玲声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光仍然定定地落在雪幽漂亮的脸庞上。
“什么?”不知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对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的脸孔急剧地变色,握着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过不停,象是非常的紧张,前所未有的那一种。
“我马上飞过来。”
接着他又抖着指节拔出一个电话。
“帮我订一张普罗旺斯的机票。”
“是的,马上。”他极不耐烦地对着手机咆哮,然后,他把双手撑在车身上,印照在玻璃窗上的俊美容颜有些微的扭曲,他狠狠地捶打着车子,一拳又一拳地击在了车身上,车身不断地摇晃,象是暴发了一场轻微的地震,他很有力,用这种方式狠狠喧泄着心底那份怒气,还有无奈及痛苦、绝望……这让僵在原地的雪幽再次震骇,他怎么可能无助绝望?
白净的手脆被坚硬的金属击得红痕一片,他象是自己跟着自己生着气似的,击够了,他顾不得自己染血的拳头,对着雪幽的那辆红色法拉利车身重重地踢上一脚,终于平复了自己心中惊涛骇浪狂涨的怒火,然后,他撑起身象一阵狂风般卷走,他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于,让她们刚刚还在上演着耳鬓厮磨的画面是那么可笑。
只是,他离去时狂怒冷昂的身影让雪幽怔然,他是怎么了?又是接了一个什么样的电话?在他开着车象一阵旋风般离去后,雪幽凝视着车身与法拉利容成一片血汁,不管是那那一滴又一滴从车身流淌而下的血汁,还是鲜红的轿车本色同样是那么鲜艳夺目,令人怵目惊心,他到底接了谁的电话,会把自己伤成这样,迟睿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还是她看到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发脾气。
雪幽凝站在原地,脸然怔然,久久地注视着迟睿消失在自己视野里那越去越远的黑色小轿车。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徐管家已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象是看到刚刚她与迟少纠缠的一幕,徐管家硬郎的脸孔还有些微愠,
“小姐,你回来了。”他一边问着小姐,一边接过她扔过来的钥匙。
“把车开进车库。”她看也不看徐管家一眼,霸道狂嚣地下着命令,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进屋。
“小姐,这是夫人让留给你的。“一名长相斯文的女佣毕恭毕敬地呈递上一支微型的录音笔。
雪幽面无表情地拿到指尖,按下一个小小的按纽。
“汤愉,你爸爸在香港的事业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本来,我想多陪你一段时间,可是,我的心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爸让我回香港治疗,并且嘱咐你要好好经营汤氏集团,虽然,他汤氏只是你爸爸庞大金融财团的一个子公司,但是,这是你磨练自己的好机会,将来,你才有动力接手庞大的汤氏帝国,让你一个人呆在y市了,我心里很不好受,可是,没有办法,希望你能好好地保重自己,让妈咪少操一点儿心,别外……”迷人柔和的嗓音停顿了半秒,幽幽叹息了一声又道。
“迟睿那个烂荡子你还是跟他断了吧!你爸对他持那么重的偏见,我也感觉他不会真心对你,所以,女儿慎重一点,不要将来后悔。过两个月我会回来探望你的,妈咪匆留。”
留话沙沙地播放完毕,雪幽关掉录音笔,雾蒙蒙的视线投射向窗外,眼神散发出琉璃的迷幻色彩,摇望着窗外那抹山水相接的地方,有一轮娇阳正在冉冉升起,都说娇阳似火,这似火的娇阳象是拂去了她心口那团凝重的幽冥,把她的心照得亮堂堂,也许是因为看着倪娇艳与方宇菲同住在一个屋檐,却至始至终都在彼此相互伤害,这说明倪娇艳的嫁给方宇绰的日子并不好过,原来,她的小姑是那样一个阴险毒辣的人物,她跟她相处了五年,五年里,见着她她都是嫂嫂地叫,嘴巴可甜了,并且,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可爱无助的悲怜人儿,因为,她患有先天性心瓣核小的疾病,所以,她才会百般疼爱她,原来,她却暗藏着如此重的心机,躲在阴暗的角落陷害她,让她无法怀上孩子,但是,后来怎么又怀上了呢?她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她没有证据说一定是方宇菲也给了她喝了那些草药,可是,在院子里遍置那种打胎药本身就居心叵测,动机不纯。
她即然为了一段龌龊的孽缘,想出无数计谋把倪娇艳赶出方家,那么,对她应该也不例外,方家的人还真是让她有些无语了,方夫人整天不理正事以打麻将为乐,方宇菲整天象个心智发育不正常的女人傻傻乎乎的,倪娇艳也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货色,整个方家就只有方宇绰稍微正常一点,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偏执狂,她永远不能苟同他对待自己的某些看法,无论种种都表示他太过于偏激,他的精明与强悍就只能用在事业的打拼上,这样的一家人,根本不值得她出手报复,他们一家子都已经是整天销烟不断,战争连连了,她黯下眼瞳一副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