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快来啊,她流了好多的血,还晕死了呢?”
流血,晕倒,这唱得是那门子的戏,方宇绰迅速地熄了火,然后,下车几大步跑了过去。
看着地上那一大滩红红的血汁,他感到背心发麻发凉,这女人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无缘无故的,又没有弄到她那儿,就是从阶梯上摔下来也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体,他想不明白。
“儿子,别看了,得赶紧把她送医院啊。”
方夫人也见不得血,嗅闻着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还有眼前一大滩血迹,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甚至于想要晕倒,因为,有医生曾说过,有些人是天生见不得血的,也许她就是吧。
“噢。”方宇绰把已呈晕迷状态的倪娇艳抱上了车,方宇绰拉开纠挚,车子往他家门口的柏油马路急驶而去。
医院里,方宇绰揪紧着一颗心,心情烦燥地坐在长椅上吸着烟,当他心急火燎地把娇艳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后告诉他“你的妻子有了三个月的胎儿,可是,经我们仪器扫描,在她的子宫内壁发现了一些异状不名物体,到底是什么?现在,化验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这个孩子已经流产了,我们要给做一系列的子宫修复手术,彻底清宫,永除后患。”
医生的话深深地震骇着方宇绰,他的妻子有了他的孩子,都三个月了,可是,他一点儿都不知道,甚至于还给汤唯愉瞎搞在一起,但是,医生的话让他在瞬间经历了强烈的喜悦与绝望,孩子却死了,就在刚刚,这什么世道,他方宇绰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孩子,这倪娇艳为什么都不好好保护她。
他的儿子或者女儿,当年,如果雪幽能够生下一男半女,他也不会跟倪娇艳搞在一起,背着了自己的婚姻,把雪幽逼上了绝路。
倪娇艳做完清宫手术后,被护士带进了一间高级病房里。
她的脸孔一片惨白,仿若经此一劫元气大伤,她躺在床上神情疲累地假寐,她象一个死了的人般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仿若没有了呼息了般,长长的睫毛阖上了,唯有那不断抖动的睫毛才能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呼吸的,是活着的。
方宇绰心情沮丧地走进病房,踩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病床前。
轻轻地坐在了床沿上。
“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好好地保护她?”他心情沉重地问出了口,因为,他也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你在乎吗?”
倪娇艳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睁开眼睛,而是轻轻地吐出一句。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在乎。”
“可是,你跟汤唯愉绞在一起,我知道这两年来,你一直想着冷雪幽,就算是我得到了你的人,也永久得不到你的心,绰,她已经死了啊,我们的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她心碎地说着,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失神的大眼,出口的话语气很轻,因为,现在的她很虚弱,在心里,她一直告式自己,她不会就这么被别人击垮,虽然,没了孩子她也很悲伤。
“不是。”方宇绰被她说中心事,难为情地用手指爬了爬头发。
“汤喻愉是一个很有钱的主,我根本不敢得罪她,你明白吗?”
见现在的她因为受伤而理智尽回,所以,他试着对她解释。
“她有钱,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因为,她有钱才给她在一起,我们家又不缺钱花。”
倪娇艳的声音稍稍提高,这个男人跟两年前一个样子,永远都在跟自己找出轨的理由。
“娇艳,你都不知道现在做生意有多难,而有了汤唯愉的帮助,我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
方宇绰言下之意是责怪倪娇艳不懂人际交往,有些埋怨地说出。
“噢,我明白了,你就是顺着那条好不容易攀上的藤,攀爬上权利的最高峰,成为商界霸主吗?”
“我怎么听这话这么酸溜溜的。”
“好了,我不想给你争,我给她断了就是。”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白得象一张纸片的脸颊,宠溺地诱哄着,这女人刚小产做了清宫手术,他就不要给她吵了。
恰在这时,一位白衣天使拿着化验报告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方太太,你的化验报告出来。”一脸笑吟吟地说着,并恭敬地呈递上一张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凉薄的纸片。
“好的,谢谢。”方宇绰接了过来,礼貌地对护士道着谢。
“不客气。”
护士小姐微笑地转身离开,方宇绰的眼光在触到纸片上那四个不大不小的隶书字体时傻眼了。
“子宫肌瘤,晚期。”
妈呀,这是不是送错了,可是,他清楚地看到了姓名一栏写着倪娇艳三个字。
这不会是真的吧,上天不会这么残忍吧,他刚刚失去了孩子,她却患上了这种怪病。
“是什么?我看看,没问题吧。”
倪娇艳因刚刚方宇绰的几句话心花怒放,也不想再跟他吵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是吗?
她唇际牵着一朵微笑,然后,艰难地撑起身抽走了方宇绰手中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