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雪幽象是被人使用了钉钉法,僵凝在原地,脚步无法在移动半分,他醒来就问她这么敏感的话题?让她怎么回答呢?
“妞儿,又犯傻了不是?”
迟睿再度恢复到以前那个爽郎阳光的男人,用着玩味的口味说出。
“再说吧。”她幽幽地叹息一声,在那道雕花玻璃门掩上的那一刻,她丢过来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迟睿如子夜般漆黑的瞳仁透过玻璃门板,看着花洒水流下那隐约曼妙,勾人心魄的身体,笑容因她的丢过来的一句僵在了唇边,在普罗旺斯,她不是同意了他的求婚了吗?他把汤愉写的那本日记,还有汤愉留给自己最后的纪念品都给丢了,还不足以证明自己的心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
迟睿眼神微暗,眸底掠过一抹深邃的抑郁,还真是他妈的烦燥死了。
下午,天色已接近傍晚,窗外的天空上大片残阳如血,宛如盛放的毒罂粟,芬芳艳丽,香气迷人,不慎吸入半点,足以致命。
雪幽驱车去医院看了母亲。
冷母看见到的那一刻,象是记起了什么似的?神情有些激动,可是,却只能无语地扑在雪幽的胸怀里哭,雪幽的心口刹时纠结成一团。
而就在她心中五味杂陈的当口,她抬起的眼瞳无意间扫到了病房外一颗花树下,一抹熟悉的身影,隔着一定的距离,雪幽本来就有点近视,可是,那身着雪白呢子大衣的女人身形,分明就是——她的喉咙差点惊呼而出。
是倪娇艳,她跟踪自己来到了这间医院,四目相触一刹那间,女人也慌乱地掉转头离去,当雪幽惊慌失措地从病房里跑出时,长长的走道,那里还有她的半个影子,是幻觉吗?不……她敢肯定,她真的是看到了倪娇艳,那个这后来一直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的女人,隐忍、宽容、大度一向都不是她倪娇艳的性格,她被方宇绰赶出方家,也不见她有任何的举动,小菁曾报告她说,这女人好象自从被方宇绰抛弃后,没有一间公司敢用她,因为,她的名声烂得不能再烂……她脑子里思索着一些事,然后,在母亲安然入睡后,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坐上车,拉开引挚,红色的法拉利在夜街划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忽然,一间夜总会的门口,霓虹灯闪烁,门庭宛若热闹如市,她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发男身笔直划过夜总会门口时,又火速退了回来,因为,从反光镜里凝聚的那个白点,她的心又开始往下沉落,转过脸,深黑的眼瞳从半开的车窗望了出去,意料中,她看到了倪娇艳那张精心描绘的侧颜,还是那件纯白色的昵子大衣,她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从夜总会里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男人的脸孔被暗黑的霓虹灯笼罩,由于太远,她根本看不表楚他的轮廓以及表情,只隐约看到,那男人邪气,非常不经常地在倪娇艳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扣着她的腰身,往夜总会那道金光闪闪的大门迈入。
这男人是谁?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眼生的很,不过,倪娇艳曾经做过女公关,她认识的男人海底去了,可是,她与这个男人绞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情,她得派人去查一查,更何况倪娇艳刚刚跟踪了她到医院,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冷母拥在了一起,她的身份迟早会揭穿的,那么,她必须先下手为强,脸上无声划过冷瑟的暗痕。
“把你捧在手上,静静的畅想……”音乐玲声响了,雪幽抬指按下了通话键,电话是方宇绰打来的。
“汤愉,为毛不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在那儿,我要见你。”
口气是阴鸷霸道的,但是,却带着丝丝缕缕难以割开的某种压抑的情愫。
“我没空。”
她想都不想地拒绝,经普罗旺斯一行,她已经彻底地想清楚了,并且,在那之前,她并非真心想要嫁给他,只是想摆脱迟少的纠缠罢了。
而昨天迟睿一脸阴郁地离开后,就没有再来找她,她想,他们都需要一定的空间或者时间来想清楚某些事,激情,迷乱、疯狂过后,总有元神归位,理智回归的时刻。
现在,她也没有必要再去对着恶心的方宇绰,讲着自己都非常厌恶的话语。
迟睿说得对极了,报复他不一定非要陪上自己,即能报复他人,又能不伤到自己情况下,那才是报复别人最高的境界,是智者应当如此。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了……”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搞明白到底是迟睿把她拐跑的,还是迟把她绑架走的,这有实则的区别吗?猪头男人。雪幽非常烦燥地切断了她的话,曾经让她着迷,让她倍感甜蜜的迷人嗓音,如今,却让她厌恶到心口发疼,让她厌恶到胃酸作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