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幽轻轻地应了声,对他吊儿郎当的话并没有作出明确的答复。
“真没良心。”电话传来迟少爽郎的笑声,那笑声十分愉悦动听。
然后,那笑声渐渐沉淀在黑暗的夜色里,他再次掀口说出的话,却带着无比认真的口味。
“宝贝,我想你,刻骨地想。”
刻意压低的声线里象是饱含着浓烈的思念与情欲。
“我已经睡下了。”她低低的柔柔的声音,象是有气无力,提不起半分精神。
迟少的心莫名一沉,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汤氏那宏伟建筑爆炸不?”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噬人的力度,这样出口的一个秘密成功地拉起雪幽高度的注意力。
不是自然性爆炸么?这还真是一个大新闻,原来,汤氏爆炸这件事情并非表明看到的那么单纯?
“谁?”
她捏紧着话筒,指节用力隐隐泛白。
“出来,我想见你,否则,我死都不说。”另一边的迟少开始耍赖,堂堂一个大男人撒起娇了,还真有些象顽固不灵的小孩童般让雪幽没辙。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随便穿了一件米白色昵大线芯衣转身出了家门。
他等待她的地方,不是某餐厅,也不是某咖啡屋,而是一个街角转弯的地方。
当雪幽的车子驶向他说的目的地,红色的车身停在了防护栏边,当她下车看到穿着一件立领蓝色西服,正轻咬着唇瓣,颀长的身形微微靠在自己的那辆坐骑上,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风流倜傥,阴俊潇洒,总是透着一股淡然的冷漫,优雅而高贵,宛如中世纪宫廷的王子般。他胸前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火红玫瑰,玫瑰花,代表至死不渝的爱情,而他看到她来了,黑瞳略闪泛出思念的苦痛,而嘴角却微微地扬起,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四目相触,他的好心情象是感染了她一般,她浅浅的唇角似绽开了一朵雪色莲花,一股淡淡的幸福气息飘逸在空气里,不过,幸福只是短暂的刹那,她象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移动着虚浮的脚步,下垂的眸光在无意瞥到身下的转角处时,浑身猛地一抖,脑子里象是一幕幕电影迅速回放,脚下踩着每一寸土地,不正是她两年前差点命丧黄泉的悲惨之地么,她的脸瞬间成了一片白色,脚象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现在,她终于知道迟少为什么要让她到这里来?
“幽。”察觉到她的改变,迟少惊慌失措地大步绕了过来。
神色担忧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到这儿来?”突然间,心口象是被屏塞堵住了,沉痛令她连呼吸都觉着困难。
“我……”迟少有些语塞,他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他也的确是故意要让她到这儿,因为,看着她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他是真的不能再等了,他等得心力交卒,汤荣夫妻不会这么轻易把女儿嫁给他,而自己的家庭也一片破碎,昨天,他刚刚一提口,就被那个恶心的姑姑骂得狗血喷头。
“说什么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汤唯愉一个烂女人。”
为了这句话,他再次与她撕破了脸,他要娶她已经是困难重重了,而她还在沉浸在以往的悲伤里,无法跨越出那一道鸿沟,这几天以来,他不再来找她,就是要给她时间与空间,好好考虑清楚,好好认清楚她的心。
他自认为,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你嫌我受得伤害还不够,非得让我到这儿提醒着我的创伤吗?”
“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再也不能待了,你明白吗?你明白那种孤军作战,没有心爱的人在旁边相陪的感受吗?你不能老是停留在过往,曾经的一切,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你要要信我,我绝对会给你一个非常的美好的未来。”
“方宇绰,当初也这样对我说过,可是结果呢?”
高大优雅的身形一滞,他惊骇地退后两步,原来,他在她的心目中,居然与那个牲畜男人会有同样的位置。
她怎么能够拿着他与那个牲畜男人相提并论?迟少直直的望着她,薄唇抿了抿,冷冷开口,语调是一贯的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