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倪娇艳却从一脸怔凝的主持人手中抢过麦克风,对着金色的话筒,掀动了红色的唇片。
“各位来宾,今天借此机会,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汤小姐已经香消玉殒,而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名叫冷雪幽的女人,她整过容……”
该死,迟睿面如死灰,他焦灼无比地看了眼苍白如纸的雪幽,疯了似地奔到倪娇艳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电话。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样狠狠地甩了倪娇艳一巴常。
抽气声此起彼落,而某一个角落的凉煜飞手心发颤,他听到了什么?拿着话筒的那个女人说,汤唯愉是冷雪幽,是那个他心心念念,念了两年也无法忘怀的冷雪幽,原来,她没有死?是真的吗?他颤动的心还真有些期待。倪娇艳说出的话让让现场窃窃私语声响彻成一片。
“什么?汤唯愉死了,冷雪幽,这女人从那儿昌出来的。”
“不会吧,那会有那到象的女人?”
“不是说整过容吗?”
“还真是整得太像了,连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
一声又一声别人私下议论的话语钻入了雪幽的耳膜,血色尽褪的容颜犹如蜡烛般苍白,血液象是迅速积沉到脚底,两手狠狠的握住身旁的那一圈花环,艰难吃力地支撑着,使劲不让自己倒下。
“汤愉。”
迟睿上前一步,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哀痛地大叫。
“伯父,你不要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她根本就是栽脏,只是一个没脑子的弃妇疯言疯语而已。”
而一直凝站在原地,嘴角抿成了一条冷酷直线的,金色的阳光在他身上投下一层暗影,那暗影仿若招魂的鬼影子,是那么冷酷骇人,仿若要把那些伤害他女儿的人统统的一口吞噬掉。
“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却象千年不化的寒冰般,让人不寒而粟。
“是。”身着黑色服式的保镖恭敬地应着,然后,转身抓住倪娇艳娇弱的身体,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拖出了会场。
他汤荣是何许人也,绝对不会让任何来左右的他的心智。
“这是怎么回事?”
汤夫人握着汤荣的手,不明所以的盯着那个被保镖赶走的女人。
“没事。”汤荣轻轻地拍了拍汤夫人的手指。
然后,大家屏息地等待着,汤荣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汤荣却打了一个电话,在大家屏息的等待中,有两名年轻的医生身着白袍,不到十分钟后赶到了现场。
见到身着白袍的医生,雪幽艰难吃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她是何等聪明,当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在两名保镖架起她的那一刻,迟睿的心痛到了极致,他步伐仓促地跟上去,却被一个保镖拦了下来。
而整个婚礼现场已是一片混乱,记者纷纷又跑出来搅局,短短一个月不到,汤唯愉结了两次婚,在这一次,大家都以为她即将步上幸福旅程的最后一刻,却发生这种劲爆性的事情,她的婚姻还真是注定了坎坷不平,而这样戏剧性的转变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她们带着他去了医院。
雪幽被两名保镖强行压到在一间病房的墙壁上,并箍制住她不断乱动的手臂,卷起她的婚纱,坚硬无比的金属狠狠地扎进了血管里,在她的嘶吼声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们已取走了他们的东西。
她被关在那间普通病房里,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隐晦的落日霞光,告诉她,已经过去快一天了,这一天来,她水米未进,早已体力不支,可是,她不能倒下,她还要跟汤荣战争,她知道汤荣已经知道了一切,今天早晨,他们对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她很明白,那些都是dna亲子鉴定的检查。
只要这个检查一出,她的身份就会公从于天下,迟呢?他怎么办?一旦她的身份被搓穿,那么,他也难逃汤荣的制裁,因为,是他帮汤小姐瞒着他的父母,就算是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已经死无对证了。
她漂亮洁白的婚纱这一刻在昏黄阳光照耀下,是那么凄凉与苍败,她冷雪幽注定好事多磨。
不过,这样也好,做了大半年的汤唯愉,她都快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了,公诸于世有什么不好?她毕竟就是真的冷雪幽,做别人替身的滋味很不好受,她本来就打算在方宇绰公司垮掉后恢复冷雪幽的身份,彻彻地与汤唯愉告别,尽管是因为倪娇艳的兴风作浪让自己的身份穿帮,不过,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这样一想,她狂燥激动的心情就平静了下来,不过,汤荣会这样放过她吗?放过她这样一个昌牌货吗?
她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付自己?现在的她,唯一静静地等待着,不过,这份等待,让她觉得等到心口发疼。
忽然,病房的门被人轰的一声撞开,迟睿高大的身子笔直地冲了进来,差点撞上了墙壁,却在最后一刻,收住了脚风。
“迟。”雪幽即刻从床沿上站起,在看到迟睿的这一刻,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颤动着红唇,激动地呼唤出。
“雪幽,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迟睿的神情焦急万分,眼神却是炽烈无比,他深情呼唤着她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