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雪幽冷冷地鳖了他一眼,绝情地转身离开。
方宇绰只能象一具雕像般凝站在雨幕下,透过雨帘,看着她白色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雨雾里,他咀嚼着她刚才的一番话,一颗心渐渐地沉入了冰谷寒潭。
深夜里,迟望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着还在牢里的儿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然后,他掀被起身,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拿起了一支香烟点燃。
他今天上午找了一整天的律师,却没有一个人敢接下这个案件,都以胜算不大而推脱了,原来,汤荣已经在商场上放出狠话,谁要是帮迟睿的官司,他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一样,所有知名的律师都想引火烧身,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刺手。
他也想试着跟汤荣求情,然而,汤荣却拒不接他的电话。
没有办法了,窗外又是一片浓雾飘弥,那深重的灰雾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这么晚了,他休息了没有?他没有办法,已是穷途末路了,他必须打电话给他,他的父亲。
当他拔痛了那个坐机电话,原以会象无数次一样没人接,或者是肖秘书接到电话告知他,首长已经息下了。
没想到,不是肖秘书浑厚的男中音,而是,一道凌厉苍劲却不失干练老人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入他的耳膜。
“喂。”
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接了他的电话,迟望卿的胸口不自禁地抖瑟一片,面对自己这个十几年不曾见面的父亲,他的喉头有些哽咽,激动的时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爸。”
在他激动地呼出的这个称谓的那一刻,那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轻微的鼻息声让他感到电话并没有挂断,
电话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静。
迟望卿生怕父亲挂断电话,他紧紧地握住话筒。
“爸,你好吗?”
他一心牵挂着老人家的身体健康,然而,父亲的心却硬的如铁。
“你打错了。”
老人轻轻轩咳嗽两声,冰冷无情地再度说出一句话。
“不,爸,睿儿出事了,你不能不管他,他是你的孙子,我没有办法了,求你帮帮他吧,他还那么年轻,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呀。”
怕父亲掐断电话,迟望卿急切地说出一连串的话语。
“他出事,你难逃责任。”
迟首长象是对他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已知道了整个事件,迟睿郎当入狱,那是多大的一件爆炸性新闻。
迟首长的声音很冷,比冰块还要冷上三分。
“是,可是……”
迟望卿非常急燥地说。
“汤唯愉是美藉华人,汤荣以美藉华人的身份起诉睿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连我也插不上手。”
苍劲有力的字音铿铿有力,还带着一丝微怒的意味。
如果汤荣以美藉华人身份起诉儿子的话,那么,睿儿真的是无力回天,政府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迟睿而得罪美国政府,这并非是一桩单纯的凶杀案件,跟着当今政治挂钩的东西十有九件都很难办?听着父亲避重就轻的话,迟望卿额头昌出丝丝冷汗,如果连父亲都帮不上忙了,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要以何种方式救出儿子?
“可是……怎么办?”
“去找有力的证据替睿儿开脱。”
毕竟是他嫡亲的孙子,毕竟是一家人,他果然不会放任着迟少不管,尽管他们已经十几年未联系过一次。
有力证据,迟望卿还在怔然的时刻。
“我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啪,话刚说完,迟首长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惊醒了迟望卿呆愣的意识。
他话还没有说完啊,老爹已经挂断电话了,他再次拔过去,是肖秘书接的电话,肖秘收告诉他首长已经休息了,他不得已只好作罢,迟望卿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父亲的那句话,找证据,有力的证据,对,迟与汤唯愉之间不可能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得让人去调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