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清脆的铁链声,坚硬的金属手铐已经在她白净的手腕处落锁下,而她手中那把带血的尖刀,也无力从她手中滑落,落到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
她的眼神就此黯淡下去,接下来,陪伴自己的将是一生的铁窗生涯,她自己相当的清楚。
方宇绰也在这里心急火燎地赶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惊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会是这样?倪娇艳看着喘着粗气的男人,眼视再度划一缕黯淡的光彩,嘴边勾出一抹冷瑟的笑花。
这一生,她为了这个男人,到底做尽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一切都结束了,呵呵,她与他之间的一幕又一幕,点点滴滴,都象放电影一样从她的眼前飞掠而过,结束了,恩与怨,恨与情,一切都划上了一个休止符。
“绰。”
她凝视着他,眼光里永远是痴迷不悔的深情。
“我爱你,尽管,我已万击不复,可是,我不后悔。”她眼里的深情化成了抹刻骨铭心的伤痛。
然后,还不等他说一句话,她也在警察的押送下,越过他而去,摩肩而去后,心中装载的永远是切割肌肤的伤痛
万击不复也不后悔,这是多么美丽的誓词,方宇绰挺拔的身形僵在了原地,这个女人的眼神第一次让他心动,第一次让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白白活了一生到尽头,灰飞烟灭向晚风随,一得一失一爱一恨岂会多。
镜里一个影,那一分何似我,我为你张开双臂,身心颤抖,谁个是我?茫茫长夜,求风声休笑我。
“雪幽。”迟少捂着血染不止的伤口,撑起身被伤的身体,走到雪幽的跟前。
“迟,你受伤了。”
雪幽看到了他胸口一片暗渍,焦灼不已。
“没事。”迟少扯唇笑了笑,只有孩子与她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至于自己多刺一下也无事,反正,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自己刺自己几下。
“走吧。”
“嗯。”
雪幽从婴儿车里抱起宝宝,爱怜地在宝宝粉嫩的脸蛋在香了一个,然后,抬头瞟了眼凝在原地,象一具石雕像一样看着她们的男人,她昔日的前夫,现在的他,目送完倪娇艳远去后,颇不是滋味地愣愣盯望着她们一家三口,满脸怔然。
“走吧。”
迟少捂着胸口,抻出长指轻轻抚开她脸上一绺发丝,满面沾染的血拧碎了他的心口,然后,他扔着雪幽与儿子,把她们圈在自己安全的臂弯里,转身潇洒地离开。
方宇绰的身形久久地僵在原地,他贪恋的眸光一直凝视着那两道身影一步又一步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多么甜蜜的一家三口,雪幽与迟少,还有他们的孩子,温馨的一幕,那令他心碎的一幕,永永远远地飘浮在了他的心口。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当年受不住娇艳的迷惑,他也不会背叛雪幽,让她们从此形同陌路,她为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那样的事实,让他心如刀绞,昔日,他嫌她无法生育的画卷,历历在目,而今,一切都是报应吗?她有了孩子,而不是他的,不是他方宇绰的,都说一失足成升古恨正是如此吧,他唇间的苦涩蔓延的更深更浓,那一家三口,幸福温馨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瞳,泪从他的眼里绝然划下,他终于尝到了泪水的滋味。
并且,那泪滴越聚肯越多,象是一片又一片深重的浓雾。
此生,也成了陌路,只导自己昔的冷情与残忍俊,把她推向了别人的怀抱,世上没有后悔药了。
他踩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步下阶梯,步入露天广场,先前火热冲天的人群早已渐渐散去,空旷的露天广场就独独剩下了他一个孤独的身影,孤独地啃吞噬着心中那份苦涩的滋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了,不夜城的灯光打射在他的自上,冰凉冰凉的。
夜总会飘弥着优美的歌声。
多情的人都是一个结果
爱的那么深,换来的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