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睿就是这样的性格。
“可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生活一起。”
真的,听闻他话中的意思,是要离开香港,小瞳瞳十分的舍不得他,因为,这几天,他们已经培养了很深的情感,也许是天生父子情深吧,他在再到迟少的第一眼起,就非常地喜欢他。
“你有假爹地,就不能有真爹地。”
他扯唇笑开,不想让儿子这么幽伤,所以,想把那幽伤的气氛驱离开。
“为毛啊?”
小乐瞳瞳就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爹地他只能拥有其中的一个?
“因为,他们是火与冰啊,火与冰不能并存的,你老师没有教过你?”
迟少知道不能给儿子讲解大人之间如此资深的问题,只好给他胡诌下去。
“我知道,火遇到冰会熄灭,老师讲过的。”
“这就是了,呵呵。”
他爱怜地蹂揉了儿子青黑的发丝,手中的触感告诉他,儿子的发质挺好,给雪幽的一样,呵呵。
“瞳瞳,该下山了。”
他抬头瞟了眼西边渐渐沉落的夕阳,凝视着天际那抹淡淡的光晕,只感叹一天的日子过得太快了。
短暂的幸福,他会永远地珍藏在心底的,永远地,这一生,他不会再去爱任何一个女人,他发誓,他的心会守着雪幽,一段逝掉的却成为他永远的感情。
第二日,当迟睿一身范西哲西服,包裹着他模特儿般的身材,他提着一支小巧的行李箱,带着徐特助缓步走向了检票口。
“先生,你的票。”
服务员小姐笑脸吟吟地站在海关处,轻声地提醒着他。
“在这儿。”徐特助几步绕上前,向服务员小姐出示了两张飞往y市的飞机票。
“好的。”服务员小姐检完票,仍然笑容可掬地做了一个请上机舱手势。
徐特助抬起眼,便看到他身后男人,那戴着黑色墨镜的眼睛不停地看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棕色的瞳仁被墨色的镜片挡住,虽然,徐特助看不到他眼中一丁点儿的情绪,可是,他知道那棕色的眸瞳一装载着落寞的神情。
他在期待着什么?他心里当然清楚,只是,一切都不可能了,冷小姐已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她已经身为人妻,在她与凉煜飞公证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总裁就已经失去了机会,其实,总裁这些年也过得很苦,看着他日日夜夜被那病痛折磨,他心里就会泛起一缕酸涩,可是,四年前,要不是他因为患了人格分裂症的了隐疾,他也不会让冷雪幽走掉,他知道他很爱她,甚至于比爱汤愉还要爱,有的时候,听闻着他在房里发着野兽似的悲呜及冲天的怒吼,他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只是,人生里有许多的缘份上苍早就注定了,不是吗?总裁与冷小姐就是阴差阳错的一对情人,彼此间的摩肩而过,这一生,已成了只能回味的短暂幸福。
“走吧,总裁。”
徐特助幽幽地叹息,然后,提着行李箱跨过了有两个警察把守的海关处。
别了,瞳瞳,雪幽,我只能在世界的另一个黑暗冷清的角落里祝你们能幸福,然后,他抬腿步进了海关。
机舱里,身着职业装高挑亮丽的空姐们正在与客人们相互寒暄,熟悉着彼此,祝客人们旅途愉快。
迟睿靠坐在第三排的座位,他把身体轻轻地倚靠在香软的坐位上,闭上眼睛,想假寐片刻,这些天,他带着瞳瞳走遍了好多的地方,并且,不家伙走路又不行,他都是一直抱着他或者是背着他,有时,徐特助见他汗流夹背,想替他换一下手,可是,他坚决要自己背孩子,因为,他要珍惜与儿子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也许,他以后就不会经常还香港了。
小家伙很沉,几天下来,他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所以,身与心都感到疲惫极了。
忽然,他上衣口袋里手机响了,在手机响了好几声后,他才抬手缓缓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爹地,呜呜。”
是瞳瞳的声音,他怎么了?又受谁欺负了吗?他的眼睛倏地张开,紧张地捏着凉薄的手机壳子。
“瞳瞳,怎么了?”
“那两个小女生又欺负,他们说我有两个爹地不正常,说我是一个杂种,有两个爸爸,呜呜。”
儿子沙哑的哭声即刻揪痛了迟睿焦灼的心。
“你在哪儿?”
“呜呜,我不服气给她们理论,老师偏袒他们说是我的错,还向妈咪告状……妈咪打我了,呜呜”
“你在那儿?”迟少的心口莫名慌乱起来,雪幽打了瞳瞳,难道瞳瞳……?
“我也不知道……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