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昨儿个受了凉,这胃口自然是差些,是奴婢疏忽了,该让厨房做些暖胃的才是。”说话间,巧玲故意抬眼打量了一眼桌上的吃食,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
话说到这里,赵轻烟便明白了她二人的意思,刚要开口搭话,却被温峤一个锐利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先是一愣,接着又低下头去,心里不免有些委屈。
自从她嫁进这侯府,侯夫人对她始终不满意,一度想要给温峤娶个平妻,如今这话都点到她脸上了,自己再不理会,又怎能怪别人不待见她。
“自是如此,就该找厨房的掌勺再重新做来,在这念叨又有什么用?”温峤这时冷冷地说道,巧玲听后先是一愣,脸不由得一红一时间下不来台面。
“你拿她出什么气,只不过是我身边伺候的丫鬟,平日里都是紧着我伺候的,如今竟是连说话也不对了吗?”程夫人见温峤此时如此冷漠,当即护着起来。
一时间,桌面上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赵轻烟摆弄着碗里的银耳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心里更是无言以对,一清早的好心情就这么毁了。
“奴婢听闻,昨儿个少夫人给宸儿少爷做了面食,就连掌勺师傅也是赞不绝口,若是能给夫人做一碗,夫人定会胃口大增。”巧玲见程夫人护着她,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得意,在一旁接着说道。
话说到这里,赵轻烟当即愣住了,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程夫人,又看了看此时分外得意的巧玲,顿时反应过来。
原来这两个人一清早不是为了博眼球,合着是为了算计她。
这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道她前些日子手上受了伤,程夫人主持中馈更是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却依旧任由巧玲给她使绊子,看来也是她授意了。
想到这,赵轻烟在心里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声道:“这小孩子哪里知道好吃不好吃,左不过是变着花样罢了,至于那掌勺的,说到底也是个下人,怎能驳了主人家的面子。”
听了她这话,温峤的嘴角不自觉有些上扬,尽管他此时微微颔首,可是赵轻烟还是能看见他此时眼中的笑意。
“一来,显得夫人心灵手巧不说,二则也是对婆母的孝敬,这传出去也是给夫人挣颜面不是。”巧玲这时依旧不依不饶,一番话略有威逼利诱之意。
这时,不等赵轻烟开口,一旁的温峤突然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让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颤。
“我侯府颜面,何时需要用一碗面来维护,你一个下人,又何时轮到你对世子妃说三道四!”温峤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字字指戳人心,透着威严。
话说到这里,巧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上他此时阴狠的目光,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失了分寸,立刻跪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不依不饶的模样。
此时,侯夫人和赵轻烟皆是诧异的看着温峤,自从老夫人去了宁安寺以后,这府上便再无人这般维护过她,更何况是以她世子妃的名义。
“巧玲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拖出去以家法处置。”温峤见侯夫人此时并未言语,立刻吩咐下人将巧玲拖了下去,任她如何求饶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侯夫人见巧玲被拖下去,站起身来指着温峤,却因为动怒没有说出半个字,最后不忍听见巧玲的叫喊声,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轻烟也早就没了食欲,不等温峤多说什么,便自顾自地起身去看温子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