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女儿的消息,还有一件事也让他焦头烂额。
村东卫家的人上门来提亲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对于蔡邕而言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蔡府大厅中,一股凝重的气息蔓延开来。这次前来迎亲的人,竟然是卫中道的大哥卫桂!如果是卫中道亲自来,那么蔡邕还有信心糊弄一番蒙混过关,以此来争取一些时间,可是来的却是卫中道的大哥,比起卫中道不知道精明了多少!
一箱箱的聘礼就摆在蔡府的大厅之中,卫桂正端坐在聘礼之前,面色不善。在喝了几口浓茶之后,卫桂缓缓开口说道:“蔡先生,令千金蔡焱小姐与我二弟卫中道的婚事,本是您与家父当着众人的面定下来了,怎么到了现在,蔡先生反而要反悔了吗?”
虽说蔡邕不论地位身份还是名望都远在卫家之上,自己也算是卫桂的长辈,可是这次对于卫桂这种语气的质问,他却只能陪笑,甚至连气都没办法生。而这一切的缘由,便是因为他的女儿,蔡焱失踪,生死未知!
蔡邕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卫贤侄,老夫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不过现在昭姬确实不在府中,不如你们先回去,等昭姬回来之后,老夫亲自将她送过去与你家二公子完婚,如何?”
这种语气对于蔡邕而言,已经可以说相当低三下四了。但是卫桂不管那些,直接说道:“蔡先生,并不是卫桂不答应此事,而是父亲大人有令,此事不得耽误!如今二弟的身体愈发衰弱,前段时间竟然又吐血了,因此,父亲大人有令,这一次一定要将蔡小姐给带回去,与二弟成亲!
古代素来便有着冲喜这一说。卫家二公子卫中道,打小便体弱多病,随着年龄的增长,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起来。所以卫家大家长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想让蔡焱尽快嫁过去,好给卫中道冲冲喜,希望能有奇效!
这卫桂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蔡邕明白就算自己再不好意思,也得把实情说出来了:”卫贤侄,并非老夫不体谅你们,而是昭姬实则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所以并不是老夫想要故意毁约,而是昭姬确实没有找到,属实无法完婚啊!”事实说完,蔡邕的老脸便羞得通红。
他蔡邕身为这个时代最富盛名的大儒和名士之一,自家闺女却出现了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这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大的丑闻了。如今被卫桂逼迫,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实情道出,,卫桂却是不相信,
只见卫桂冷笑道:“别说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蔡家大小姐乃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称得上是闺中女子的典范,又怎么会有离家出走这种说法?蔡先生,你如果舍不得自家女儿,完全可以如实相告,何必想出这种不入流的谎言来骗我卫家?难不成是你觉得我们卫家好欺负?还是我二弟本就配不上你家蔡大小姐?”
卫桂这话说出来,就有些诛心了。古人向来重视承诺,像蔡邕那样的名家大儒更是如此,可以说把诺言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如今卫桂这样说,分明是指桑骂槐,说他蔡邕嫌贫爱富,反复无常,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