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迂腐!
她不过就是想说,凶手的需求已经很明确,议和一事若再继续僵着,还会再死人。她若知道议和内情,或许能从中找到机会引出凶手。
说实话,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来看,云衍对待议和的态度其实很奇怪。
若说他主张议和,北狄使者都来近半个月了,他至今未正式接见,天天就让那几个文人陪着讨价还价。
若说他不主张议和,以他行事杀伐果断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戎人入关,还能在城里大摇大摆地自由行动,说不定早就直接开战了。
韩玥分析,作为襄州的天,他自是不希望看到子民再受战乱之苦。但家仇国恨又放不下,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所以,干脆僵着。
又或者,其中有常人不能想象的隐情,比如牵扯什么权谋争斗之类。
直觉应该是后者,原因很简单,这位爷可不像是什么事都可以忍的人。还有凶手的行为,细思,也有很多问题。
要真那么恨戎人,难道不该是直接去刺杀使者?
杀人嫁祸,制造舆论……手法不太像是一个被仇恨控制住头脑的凶手可以做到的。
韩玥有一声极轻的叹息,提醒自己。
这可是另一个时空,完全不同的时代背景,不能完全套用她在现代的那些经验理论。亦不能盲目自信,应当谨慎再谨慎!
因想得太过专注,她竟没看到眼前挡了一堵肉墙,直直撞了上去,鼻子顿时痛得她眼冒泪花。
“你突然停下干嘛!”韩玥气恼。
云衍转身,看她眼泪汪汪地摸着鼻子,拢了下眉,眸光格外的幽沉,直看得韩玥心里毛毛的,以为他又要摆谱训人时,方才听他沉着嗓子道:“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你可明白?”
韩玥莫名,这是在解释他刚刚的恶劣态度?
她有些懵地点头,“小的知道。”
云衍也点了下头,严肃道:“走路专心点。”
看她眼睛还红着,他似不悦:“别忘了你现在是男儿身份,一点小事就哭哭唧唧像个娘们儿似的,像什么样子!”
“……”
韩玥忍了忍:“鼻子是人比较脆弱的器官,与眼睛之间连接着许多神经,且流泪可以降低身体的压力,提高身体和心理的耐受能力。所以当鼻子受到撞击时,因为疼痛,身体要有一个缓冲与转移的方式。”
本已转身欲走的云衍,又一个急刹,这次,韩玥反应迅速,身子后仰躲避。
云衍默然一瞬,“所以,重点还是走路要专心。”
“……”
好像,没毛病。
刚走下楼,不知何时到的韩冲便迎上来,看一眼韩玥,惊道:“阿牛,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韩玥别过头去,不想认识他。
韩冲眨眨眼,难道是差事没办好,被晋王骂哭了?啧……
‘欺负’二字令云衍扬了下眉,淡道:“情况如何?”
韩冲立即正色:“禀王爷,按您的吩咐,都已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