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身影行步飘逸,语声更是清幽:“何事使得相爷如何气急败坏?”
宁渊牢牢盯着来人,“你究竟是谁?”
“在下欧阳槿,拜见相爷。”男子转身瞧着宁渊,烛影摇曳中,鎏金面具尤为诡异刺眼。
宁渊眼风似刀,极力隐忍:“今日之事,你怎么解释?”
欧阳槿俊眉微扬,“与我何干?”
“难道不是你做的?”
“杀人的是夏侯林,是相爷的人。”
“那晋王手下的韩冲又怎么说?”
“相爷呀相爷……”欧阳槿摇头轻笑,“相爷莫不是以为,到现在你的计谋还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吧?”
宁渊面色一僵,“你是说,晋王此行是冲本相而来?”
“相爷觉得呢?”
嘲弄的语气令宁渊隐隐动怒:“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太激进,你非不听!短短数月,你就在襄州搞出那么多事来,晋王没行动才怪!”
“相爷这是在怪我咯!”欧阳槿抬手轻抚面具上光溜溜的眉,笑声阴寒:“晋王手下那仵作破案有多高效,相爷今日已经领教。若不是我拖着,相爷能等到今日?”
他眼风一瞥,嘲意更甚:“可惜,相爷一个机会也没把握住,现在,倒还怪上我激进了。”
宁渊自知理亏,重重叹了口气,强忍下情绪道:“是本相错怪了先生。”
欧阳槿语声沉凉:“相爷既要流芳百世的好名声,又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之颠,这本身就很矛盾,在下能力有限,恐是难以成全,相爷还是另寻高人吧。”
听闻此言,宁渊竟是脸色大变,忙抱拳道:“先生息怒。”
“先生乃天降奇才,足智多谋,若非有先生相助,本相怎敢肖想那高位。这天下,懂我之人,只先生一人。我若是那只贪恋权势之人,又何需一等再等,错失无数良机。”
欧阳槿轻叹:“萧家气数已尽,难当大任,放眼望去,普天之下,也就相爷能接此重任。可相爷若再继续如此优柔寡断,看重虚名,恐真就要错过好时机了。”
宁渊双手不由一紧,“先生何出此言?”
欧阳槿看他的眼神似有些失望,“相爷难道还看不出?晋王的人为何偏偏出现在命案现场?他的目的是什么?最后不但能全身而退,还引得相爷对在下如此猜疑,这一切,还不明显吗?”
宁渊咽了咽喉咙,“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晋王的圈套?”
他猛拍桌子,恍然大悟:“对啊!如此就全都能说通了!夏侯林是晋王的人,他杀死老冯制造命案,那仵作再故弄玄虚,最后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先生头上……一举几得,晋王好手段啊!”
欧阳槿冷冷提醒:“相爷最该想的是,晋王到底想要什么?”
宁渊双眼用力一眯,“先生放心,东西没丢……不过,已经被我毁了。”
“如此也好,要重新修复只是时间问题,确实犯不着冒险。”欧阳槿语气终于缓和了些,淡道:“但晋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相爷还是好好想想,该销毁的销毁,该收敛的收敛,待风头过去再作打算吧。”
宁渊点点头,“晋王今日直接点明先生的存在,等于是敲山震虎,看来此行,他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