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道:“在襄州时,羽儿见那仵作破过案子,多少有些欣赏。”
宁渊点点头,“此计也不是不可一试,但千万要小心,现阶段不能再让晋王抓到任何把柄。”
“孩儿知道。”宁宣细细回味着相府一案,有些不解,“我看那夏侯林平时还挺老实的,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可他去公房,不为那东西,是为什么?”
宁渊沉声说道:“也许不是没碰,只是做得隐密了些而已。”
“爹的意思是,那份暗网图可能被掉了包?或是更改过内容?”宁宣想了想,极有可能,“那布防图极为复杂,不过,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何用意,更改无疑是最好的破坏。”
他又释怀一笑,“还好爹有先见之明,早让我将东西转移。不管夏侯林是谁的人,这么一来,爹趁机将东西毁掉,也算是施了障眼法,暂时可迷一迷那背后之人的眼睛。”
宁渊若有所思,“晋王此行,表面上查的是闲王府一案,实则,已经将手朝我们伸来……”
“那爹做何打算?”
“见机行事吧。”
宁宣粗眉一挑,“爹一退再退,他们若再步步紧逼,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宁渊苦笑:“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的不能忍……但这次,或许真不容我忍了。”
“过几日我就回营,随时听候父亲差遣!”宁宣毫不含糊地说道。
方向即定,宁渊眸中迸出锐利之色,“羽儿所言,既然可行,就立即去办,要快!”
宁宣神色一振,“是!”
直到天亮,云衍才赶回王府,面上皆是兴奋之色。
那日在相府,趁韩玥验尸,他去勘察时,便叮嘱安插在相府的暗影盯紧相府所有人,一旦有人离开,便跟上去不必声张。
于是,暗影跟着夏侯林出了城。
昨晚,他和冷枫去会了会,早知夏侯林会带给他们如此大的惊喜,他真该带上韩玥的。
不过也无妨,他说给她听也一样。
云衍喜色匆匆正往韩玥所住小院走,元福急急迎来,“我的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快跟我走,出大事了!”
见元福拖着他走的是去静心宛的小道,云衍面色一肃,加快了步伐。
静心宛是柳太妃所居,此时,正厅,柳太妃坐在软榻上,单手撑着额头,头疼欲裂。
云伶跪在屋中间,手握发钗,尖利的一头抵着自己细长白皙的脖颈。
她眸子很亮,透着可怕的执拗。
喜嬷嬷急得走来走去,“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去查,到底是那个贱蹄子教唆的!”
袁成无奈道:“都问过了,小姐昨日一整天都和那阿牛在一起,除了身边的青儿,谁也没见过。青儿自幼和小姐一起长大,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不可能想得出这些事。”
“那就是阿牛!肯定是他!”喜嬷嬷一想,“可他不是个女子么?一边勾搭着王爷,一边又教唆小姐,她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院中脚步声急促。
片刻功夫,云衍大步走进来,拧眉看着云伶,眸底一时晦暗无边。
过来的路上,元福都和他说了。
昨晚,他和柳太妃谈了大半夜,终于把韩玥的事情说清楚。
一大早,云伶来请安,柳太妃趁机提起陛下要娶她为后的事,谁知,云伶反应很强烈。
不嫁!不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