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血毒从毒发到死亡,大概需要三天。这三天里,你见证了食人花的盛开,也见证了一个生命的凋谢。所以,才会那般精确地画出食人花的各种形态。”
“这和陈灵灵有什么关系?”宁枫忍不住道。
韩玥眉一扬,“不然呢?你还在谁身上见证过食人花盛开的每一个细节?”
宁枫瞪着韩玥,眼底布满血丝,尤显得怒意勃然,“你怎知就她一人……”
几欲脱口的话嘎然而止,宁枫在溃败边缘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警惕地看一眼云衍,又看一眼宁渊,身子微微放松,将面上怒意压了下去。
“是又如何?”
宁枫幽深的眸子望着某处虚无,“我承认,我与陈灵灵是有些交情,她和她们都不一样……”
他嘴角扬起笑意,“她简单,善良,爱笑,看谁都是好人,傻乎乎的总是被人捉弄。”
宁枫低下头,拳头用力握紧,“我知道我帮不了她,约她去城外也没存什么好心思……可我没想害她,在那样的境况下,我不可能娶她,但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带她走。”
“宁枫!”宁渊低喝:“莫要一味说些无用的,想清楚了再说。”
“是,父亲。”宁枫头垂得更低,继续说道:“等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染毒……”
宁枫用力闭着眼睛,那些画面在脑海里一点点清晰。
“起初她还有些神智,只说有人割破她手腕,强行往那伤口上倒毒液……她一直喊疼又喊热,她不许我靠近,说那些人告诉她,是血毒,谁碰到都会丧命。”
宁枫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众臣一时震惊不已。
“是说我西孰并无血毒之症,那陈灵灵是如何感染,原来是有人蓄意为之。”
“可究竟是什么人,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手?”
此言一出,有一部人不由默默将头低下。
陈远行为何入狱,大家心知肚明。
可这陈大人偏生了一身傲骨,拒不认罪,他儿子陈景睿更是四处奔走,要联名上书告御状。
谁最有可能对陈家千金下手,不言而喻。
朝堂上,一时沉默的近乎诡异。
云衍更是毫不掩饰地看向宁渊,目光寒凉尖锐,利剑一般。
宁渊眸子狠狠一眯,胸口起伏着:“你叫什么名字?”
韩玥背对着他,闻言,回身过来,福了福:“民女韩玥。”
“韩姑娘,本相倒是要问一句,此事与本相又有什么关系?”
宁渊眼神骇人,韩玥眨眨眼,“民女,民女何时说过与相爷有关?”
“你!”宁渊袖子一甩,“你方才那话,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韩玥一脸茫然:“哪一句?”
云衍深深望她,脸别去一边,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萧池似看不下去了,伸着懒腰道:“朕猜,爱卿所言,应是那句‘恨自己的父亲,同样是件无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