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云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作是我,也不一定能控制的很好。”
他定定看着她:“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我想,这就是亲密关系与普通关系的区别吧。若换作旁人,我定钦佩有加,可你是我的妻,远胜我生命的存在,是我内心唯一的软肋和自私。”
说着说着,云衍低下头,竟是一副脆弱模样。
“我更多的是气自己,从前明明什么事都可以掌控,可自从有了你,就开始变得贪心,依赖……既要你全力以赴,又要你有所保留,都是我的问题。”
韩玥头痛极了。
爹教他,男人生气时,示弱撒娇便可缓解。
可爹没说,男人脆弱时又该怎么哄?
爱这个字呀,书写起来简单,说出口也简单,可要用行动表达,却又是千千万万的难。
给多了是压力,给少了怕不够。
她突然也很理解云衍了。
云衍不知她在想什么,趁她安静听着,继续表白自己:“我仔细了解过那密术,只要你尽可能的控制情绪,不乱用内力,不使用密术,血蛊就是沉睡状态,和常人无异。”
他握她双手,力道有些紧,眼眶更是过于红润,“你做不到见死不救对不对,那就当是救我可好?我亦是万民中的一人,更是最需要你庇佑的那一人,你行事前,只需分一个念头给我,可好?”
语气可以说是哀求了。
韩玥心里抽痛,轻叹一声,抽出双手捧他清俊的脸,认真道:“我答应你。”
其实,他俩的能力已远超这个时代,在结果上并不逊色于一切特殊技能。
无非就是抢点时间。
韩玥静了一下,也试着表白:“我并非不在意你的感受,只是还不太习惯两个人。”
爱是享受,体会,也是付出与妥协。
是门她未涉及太深的课程,但她相信只要用心,自己能学好。
云衍立即正色:“这是我的问题,但很快就不是问题了。”
细思之下,他以前存在感是略弱了些。
往后,他定是要方方面面都存在,无孔不入,叫她不习惯都不行。
吵架再和好,等同于失而复得。
那情愫浓郁的韩玥都有些心猿意马了,奈何时机不对。
午夜很快来临,他们火速赶往纪府。
纪府灯火通明,纪怀川候在门口,一夜间,看着整个人憔悴苍老了许多。
院子里,十万两黄金摆得整齐。
云衍扫一眼,“都准备好了?”
纪怀川哑着嗓子道:“回王爷,都已准备妥当。”
“按计划行事,本王倒要看看何人有这能耐。”云衍手往刀柄上一握,向韩玥示意后,转身忙去了。
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嫌疑人的又一障眼法而已,孔明灯往天上一飞,附近随处可见,伏击显然是无功之事。
此举目的有二,其一,阵仗搞大对凶手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也是安抚家属。
其二,宁渊遗留下来的问题太多,至今仍有许多无法抽身的鬼魅在试图蠢蠢欲动,正愁找不到机会来一次彻头彻尾的排查和清理,此机会就很好。
至于失踪案,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
直觉,还不到时候。
眼看就到子时,云衍带着人声势浩荡地忙碌起来。
以防万一,韩玥这边由元忠带一队人护着。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有道目光在韩玥身上晃荡。
她轻描淡写扫视过去,牢牢锁住那道目光,那人明显一怔,忙不迭地偏过头去。